:她结婚了,但有了我的孩子
透过漆黑的车膜倒是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关海一个人知道,周云宴是怎么死死盯着这两个人拥抱的地方,脸黑得能挤出墨水。
他一舔唇角,冷笑一声,而后抬眸看着关海,语气轻飘飘的:
“你看,我的情人被别的男人抱着,我还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那个男人是她老公。”
周云宴语调中不见悲喜,他拿出一串紫檀手串,一圈又一圈地捻着,珠子碰撞在一起,声音干脆响亮。
关海听着这句皮笑肉不笑的话,感觉后脊背一阵阵发凉:
“二爷,其实如果您将汪洋赌博嫖娼的证据摆到唐棠面前,唐棠自然就会和他离婚。”
您何必在这儿自己折磨自己呢?
关海后半句没敢说。
谁还不是个卑微打工人了?
而且关海从小就在周家长大,小时候是陪读,长大了是助理,太清楚这个男人的脾性——
他也明白,这是猎手对猎物进食前的挑逗。
可关海又总觉得,说这番话时周云宴的情绪不太对。
他从未见过。
周云宴不发话,关海就不敢发动车子。
而前者一直看着汪洋搂着唐棠,拉着小瑾进了单元门之后,才薄唇微启,有些精疲力竭地靠在车门上:
“去庄园。”
车子启动,一路上周云宴都没怎么说话,等穿过庄园的薰衣草田时,他问了句:
“上次让你打听的那个学区房,怎么样了?”
“已经打听清楚了,二爷。”
关海记得这是之前周雪晴把汪洋给绑起来之后听到汪洋找唐棠借钱的借口,没想到不知道怎么被周云宴知道了,后者倒是很上心:
“那个卖房的人已经将房子抵押出去而且做了登记,据说这个房东准备拿到钱就去国外跑路。如果房子被唐棠买下来,到时候不好维权。”
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轻敲,周云宴半晌不说话。
“已经登记的抵押权可以对抗任何第三人,包括善意第三人,如果房东出国了,唐记者怕是要吃哑巴亏。二爷您要是想,您自己名下不是有好几个楼盘都在学区附近,为什么不……”
“她不是觉得我有家室吗,有家室我怎么方便给她送小区呢?”
关海:不是,我的意思是送房子,不是,便宜卖也行啊。
关海闹不明白周云宴在想什么,而且唐棠还有了他的孩子,周云宴不是不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今天怎么感觉都这么毫不在意?
把平板扔在椅子上,他抬起头注意到后视镜里关海卑微又关心还透露着八卦的眼神后,翻了个白眼:
“更何况她没怀孕,我没必要大费周章。”
“……”
关海和周云宴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对对方来说,都像是一张白纸,稍微上点儿颜色,瞬间就看明白了。
憨憨地笑笑,关海都不知道要怎么为自己开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