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一声,手上的高级骨瓷杯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谢明秋立住良久,终于恍恍惚惚地挪动步子,向他走过去,她的一颗心在温柔地颤抖着,下一秒,仿佛听见自己心底“噗”地一声,一朵花开的声音。
那是一种温存中的哀伤,不知什么时候被种下了一棵幼苗,在一次一次的挣扎向上中,努力成长,带着无限的爱与柔情,默数着走过的风风雨雨,含苞开放,迎向阳光。
她走到床边,出神地望着关昊的脸,一双手温柔地抚上他嘴边的褶皱,轻轻的一下,一下又一下,似要将这些褶皱全都抚平。
关昊半夜醒来,抬手拿起桌上的瓷杯就是骨碌碌一阵猛灌,随后,呛咳出声。
瓷杯中的怎么是茶?
下一秒,只觉得昏暗的灯光中,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宛若黑夜里的寒星。
关昊努力撑起身子,懒懒地靠在床背上,谢明秋并没有过来扶,仍然定定地看住他。
关昊瞟她一眼,嗤的笑了出来:“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跑到这种地方来,别人会怎么想?”
谢明秋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他,依然没有说话。
关昊不再理她,下床,拿起浴衣说道:“你先到外间去,我要洗澡。”
谢明秋一声不响,跳下软椅,从他手中一把抢过浴衣。
关昊立住,愕然地望着她。
谢明秋低头盯着手中揉成一团的浴衣,忽然泪盈于睫,她听见自己轻声说道:“我爱你。”
关昊在原地立住,看着她,沉默良久,终于靠着床沿重新坐下,将手指搁在唇边,像是在思考什么。
谢明秋心平气和,老老实实地望着自己的鞋尖说道:“我永远爱你。”
“永远是多久?”终于,关昊开口沉声问道。
“直到不再爱你的那一天为止。”谢明秋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目光清明。
后来,她只感到自己迷迷糊糊躺在大床上睡了一小会儿,天就亮了。醒来看见关昊坐在里间,对着电脑显示屏,在通国际长途。
起身下床,走到卫生间梳洗完毕,关昊也刚好打完电话,从里间走出来。
“去吃早餐,好不好?”他伸出手拨开她贴在额际的湿发。
谢明秋笑:“还是回去吧,我打算回去捉奸。”
关昊扬起眉,做了一个征询状。
谢明秋老老实实说道:“我很担心钟贞,我有一种预感,她和雷叔叔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关昊问:“因为雷柏楠结了婚?”
谢明秋点点头:“做情人,做第三者,都是血本无归。男人对女人最大的尊重,就是结婚。”
关昊说的很含蓄:“这几年,雷柏楠颇顺风顺水,才独立导演的第三部电影,就已经拿到威尼斯参过展,生活相当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