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人在那边钓鱼了,我是去买鱼的。”我补充道。
司机恍然大悟:“那边还开了菜市场啊?”
“是啊,是啊。”我顺口说道。
其实,没有想过为什么去江边,只是情不自禁地要往那个方向走,也没有想过一定会见到谁,毕竟这种狗血的情节曾经发生过一次,已经够多了。
初春的早晨还是灰蒙蒙的一片,靠在堤岸的护栏上,猛烈的江风夹杂着江水清洌的气息,迎面扑来。
每一次站在这里,不分白昼黑夜,那一个场景,都令我永生难忘。
每当回想起来,仿佛觉得自己的一生只有那么一刻,以后的日子都要靠不断回忆这一刻,在傻笑中度过……
大清早果真有人在钓鱼了,我踱过去,瞧见人正在水桶里捣持。
他看了看我,解释一句:“一开春,这玩意儿就特别多。”
我定睛一看,水桶中飘满了柳絮,是哦,已经开春了,一路走来,江边的红皮柳长开来,堤岸边一时柳絮纷飞。
我回过神,看了看表,已经八点一刻,该动身去学校了。
我却似在期待着什么,留恋着没有挪动脚步,转过身,怔怔地望着江防大道发呆。
在一片日出的霞光中,还是那个堤坝,还是那一些人,没有奇迹出现,也不会再有了……
在校门口登记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明秋!”
我转过身一看,是大学的同班同学车婉婉。
在我有限的记忆中,她一向有股妩媚的风韵,五官很美,却十分跋扈。可是现在,她胖了很多,眉眼也恬静下来。
“你还是这么瘦?一点都没变。”她上来同我打招呼。
我笑笑,问她:“怎么样?做欧阳太太了没有?”
在大学期间,车婉婉的爱情故事一直被我们津津乐道。
她的男朋友是一家电台的夜间主持人,她很爱他,毕业之后,跟着他一无所有地去了新加坡,以后连只字片语的消息都不再传来。
现在竟然还有闲情回国参加校庆,一定是生活得很如意。
我很震惊这种感情,也很困惑,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爱的力量,才能不顾一切地为一个人放下所有。似乎在她的生命中,除了爱,就没有其它的了。
至少,我们谁也做不到像她那样。
可能好几年没有见面,读书的时候,我和她的关系并不算很好,可是再见面,两人却觉得既兴奋又亲切。
车婉婉挽着我往里走,神情自然地摊了摊手说道:“我跟欧阳早分了。”
我停住了脚步,略感诧异:“怎么分了?”
车婉婉笑笑,说道:“分了的好。我结婚了,老公在一家房产公司任经理,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