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工资还是要扣的,这个要按规矩办。”景姗一本正经说道。
“算病假还是事假?”我开始心痛起钱来。
“当然算事假了,你有病假单吗?”景姗没好气地问我。
“哦,没有,那算事假了。”我只好认命。
“我下班去看看强叔。”景姗对我说道。
“我一点都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免了,你要是真想接近利罡,我劝你还是找个靠谱一点的人!”
景姗大概被我说中心事,又惊又羞地瞪着我,一语不发。
我回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景姗,他不是好人。”
“男人没有好跟坏,只有强和弱,我只喜欢比自己强的人。”景姗冷冷地反驳道。
“厄!”我目瞪口呆,这叫什么歪理?
景姗又没头没脑冒出了一句话:“我从来没有爱过田浩威,从来没有。”
我点点头:“你是看上了他家的钱。”
景姗摇了摇头:“不,只因为当时没有更好的人出现。”
我苦口婆心说道:“和黑社会的龙头混在一起,除了‘利罡的女人’之外,根本没有名声可言!”
“正因为你从来没有过过名誉的生活,所以更加向往名声。可是,你看看,名声能令你下个月多涨一千块工资,还是能让强叔戒赌?”景姗反问我。
我顿时不服气地反驳她:“景姗,没有名声,哪来的爱?”
“阿花……”终于,景姗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爱?”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也希望有人来告诉我,爱,是什么?
景姗别过头去,从24层写字楼的窗户凝望出去,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家里从我五岁那年起,就开始经营饭店。那时候,生意很不好,妈妈累得病倒了,最后检查出是癌症,从住院到去世,不过四十天的工夫。爸爸守着这家饭店,一年到头,没有休息过一天,把头发都熬白了。我一直对自己说,景姗,这不是你的人生,你应该过另一种生活。我拿到了ba的学位,家世清白,也知道自己长得不难看,而且还是个处女,嫁给金龟婿的机率应该还是蛮高的……”
我嗤之以鼻:“你果真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告诉你,那些都是骗人的,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处女可以嫁到金龟婿,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童话故事。”
这一次,景姗没有接腔,沉默许久,才平静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处女一定比其他女人更高贵些吗?不见得。现在的处女,一块钱一打。可不是处女,连这一块钱的筹码都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得到这么多,更不愿意失去,便不断为自己装点门面:学识、名声、教养、处子之身……但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说穿了,还不是为了这点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