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本来被此人装扮吸引,同时,也觉得有些眼熟,只是看着笑容,就知道那人带着一张世故的面皮,又是一个为了生存而掩饰真性情的可怜人,只是别有那么一天,藏匿的自己都找不到了才好。
那人打着扇子,一挥就扑过来,“喔,太好了,霜少爷终于醒了,您这一病,天下会内外都担心死了,帮主也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还好可算没事儿了,霜少也您先好好休息,丑丑这就去告诉帮主去,嘻嘻,霜少爷,丑丑一会儿再来看您。”
装腔拿捏的嗓门惹得秦易一拧眉,心里却疑惑着什么似的,一直不得舒展。
他这边正呆住了,那边自称文丑丑的娘娘腔早就欢喜的要去了,末了,又回身尖着嗓子道:“孔慈啊,你去西苑厨房去让准备些好的酒菜,让霜少爷好好吃顿好的,也补补亏损的身子,呼呼。”
“是,文总管。”孔慈含笑点头,又对呆住的秦霜甜甜一笑,“霜少爷,我就在西苑,你有事就在门口叫一声,我就来。”
“好。”他有些反应不能。
孔慈走到门口,就顿住脚步,一步三回头,小嘴噘着,眉头锁着,总觉得霜少爷今天神色有些不大对,态度也冷漠,不似往日的那样温顺,难道是病的久了?她不解的凝眉。
里面的人和她一样不解模糊的神色。
一遍遍在心底默念着,孔慈,文丑丑,霜少爷,秦霜?
风云?他是那个天霜堂堂主秦霜。
他有些接受不能,这算是猪的生活?这明明是豺狼虎豹的森林。
失落过后,便开始回忆剧情,多多了解一下自己的状况,得先机才能知要领,他二度做人,不能太傻太苦逼了。
这个风云,他只看过电视剧,还是儿子寒假时,陪着他一起看的,整整卧躺在沙发里看了一天一夜。本来这种冗长的剧情,他是没有耐心看完的,也就是迷迷糊糊的瞧了几眼,本想着,看过了也就算了。但是,因为之后那段时间儿子天天围着他说聂风怎么帅啊好啊,步惊云又是多么酷啊冷啊!大致上他还是知道些的,但是说到具体细节上,悲痛莫名,绝世好剑,英雄剑,无双城什么的,他也就接不上来,看儿子实在喜欢,所以,又花了一段时间仔仔细细的看完了全部。
看完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只是后来也会想,这个雄霸若真是让他当了天下之主,就算没有风云,也早晚都是要败的,太过锋芒毕露,杀戮涂炭,征战掠夺,也不过就是图的一时痛快罢了,如何走的远?他要不是过早的要离间风云,也不会那么快倒了,那些手段狠毒的步伐,也徒徒加快了风云成长的速度,当风云攀上一个高度,便能翻云覆雨,也就是他败亡之时。
也许,他要是真心待聂风,怕是以聂风醇厚善良的天性,也不会与步惊云联手。至于步惊云,要是没有雄霸连番的逼迫,他自己也不可能有那些连番的奇遇,短时间自然是杀不了雄霸的。
实际上,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却是不好去评论什么,孰是孰非,又有什么一定的?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不是其他人能够肖像的,因为那些经历,你没有。就像是雄霸,他或许只是太渴望去向世人证实自己的强大,希冀那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了,又或许,他只是想要快速的摆脱心底隐匿的自卑,想要被人看到,看到他雄霸的存在。
只是,这种人,会活的很累!
其实,他看电视剧时,就喜欢秦霜这个人,那样一个心地宽厚,气度淡雅的大师兄,好徒弟好兄弟好丈夫,多好的一个男人,天性里是何其的干净?可是,最后,也难免落到那样一个下场。
他不像聂风那样博爱,他的眼里只有那些他真正在乎的。他也不像步惊云那样自私,为了自己私爱,便会不顾他人死活。
他是那种不会为了己私背负天下,也同样,不会因为天下放弃己爱的人。
他虽然不能如风云那样,能匡扶天下,覆手山河,但却是一直走在与风云同行的路上。
差不多,永远都是个不起眼,但任是谁也不能忽视他。必要时,就是拿来衬托主角的,拿来牺牲的。
可是,若是没有他们这些配角,主角的世界恐怕也就不那么好玩了吧!
他艰难的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房门,转到厅堂。
门外是一片空阔的场地,典型的四合院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理石铺成的巨大广场,期间几只花坛,栽种着西府海棠花,而前面就是院大门。
站在他的角度,可以看见院门外那片长方的天空,被赤色围墙琉璃瓦片割碎的天穹,以及,那颗高大的树木,是颗很大的樱花树,只是还没到樱花盛开的季节。
院门外,是个更巨大的空旷场地,四方的石块磨得平坦,有规律的铺在地面上,每一块都像是精心测量过的一样,场地再往前,就是一条长长的石阶,蜿蜒向下,遮挡在葱葱郁郁的绿叶深处,而他的脚下,却是丈二高的墙壁。
往下看,就有些寒人,尽是匍匐如蚁蝼的房舍,林林总总,半遮半掩的融入在这山林之中。
默默吞口口水,回身,就见两条外金主内侧,那方黄金边红底黑字,飘飘洒洒的写着“天云阁”。
不是天霜堂。依自己现在的年龄,怕是可能还没遇见那命定的风云。
只是,已经不太远了吧!他看着无边无际的匍匐山河,开始纠结。
天荫城内外,群山环绕,天山居首位中,巍峨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