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副使说,书院休沐七日,琴房并未打扫,我们十个学子和张山长的脚印符合当日所述,但在窗口,发现还有一个脚印不知道是谁的。”
“是凶手的。”观棋说,“拿着这个脚印在书院里找所有人都对比下,不就知道了吗?”
“郑副使也是这么说的,”朱季川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提刑司要求书院照旧开课,好核查所有的学子。哪知当日还未轮到女学,点茶课上便发生了中毒。”
“能接触到莫夫子茶盒的,包括莫夫子及她的侍女、点茶课上的女学生及各自的侍女,另外还有两位负责杂事的助教。”
“因为没有人能确定毒物是什么时候混入茶盒的,因此提刑司将以上所有人的物品进行了排查,没有发现异常。”
“且住,”小七妹打岔道,“怎么会不知道毒物是什么时候混入的呢?上一堂课是什么时候,上完那堂课后,有学生出现任何不适吗?”
朱季川耐心地解释道:“上一堂课,莫夫子用的茶盒是龙团胜雪,这次用的是雅安露芽,而上一次用雅安露芽,已经是冬学时节,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无法追查了。”
他见小七妹面露诧异,便详尽的介绍了一番点茶课的由来和目的。
小七妹还是诧异:“那莫夫子是临时决定这堂课上用这个什么鸭陆茶团的吗?”
朱季川顿时愣了:“不,每位夫子都要在开学前制作讲义,哪节课上什么内容,都是提前设计好的。”
他的眼睛一亮:“这么说起来,除了莫夫子和她的
女使,还有山长和学录是能提前知道课程内容的。”
说着他迅速起身:“我去禀告郑副使。”
小七妹赶紧拖住他的手:“别啊,我还没说完呢。”
朱季川立刻站住了,任她拖着自己的手又坐回桌前。
观棋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此刻不该在桌子边,应该在桌子底下。
小七妹见朱季川坐下了便松开手:“大少爷,你知道这个什么雪上一枝蒿在我们乡下叫什么吗?”
朱季川的视线停在她的手上,嘴里乖顺地问:“叫什么?”
“叫铁牛七、岩乌头,虽然不臭,但要是进了嘴,少一点呢会觉得麻舌头,多一点就会有点苦苦辣辣的。”
“课堂上那么多又聪明又有见识的夫子和千金小姐都没有喝出来,那下毒的人一定以前就试过的。”
朱季川:“我懂你的意思了,下毒的人要将茶叶和毒物调配到让大家都能入口且不被察觉,一定是在什么场合下过毒。”
下毒的人不但要试口感,还要试不同的用量都是怎么伤人或杀人的。
下毒的人,不但知道莫夫子这堂课会用雅安露芽,还知道上课的名单。
书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