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止的手放在膝上的字帖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忽然问:“阿蘅,你如今留在傅家,会觉得沉闷吗?”
赵蘅随口道:“是会有些闷,可你不是说明天带我去看地图吗?”
她全无他想,却发现玉止听后,好像有些呆呆的。
“怎么了?”
他过了许久,才重新转回神来,恢复了一贯柔和的神色,道:“没怎么。”
赵蘅想,玉止今夜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第二天早,廖南星在柳丝婀娜的春日碧水边,神态娇羞地塞给赵蘅一个精美的银丝荷包,“你,你拿着这个。”
赵蘅错愕。什么,什么意思,他……送……?
廖南星注意到她的表情,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引人误会,忙道:“不不,这不是给你的。你帮我看看,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
赵蘅将荷包倒出来,两粒光润透明的艳红在手心里一闪。
是一对红珠耳坠,细细晃动,极为精致,让人一见就心生喜爱。
“真漂亮!”她情不自禁称赞,“你要给谁的?”
廖南星一贯粗放,此刻竟然也显出几分眷眷温情。“自然是送给最适合这副耳坠的人。我觉得你们个性相仿,假如你喜欢,她大概也会喜欢。你可得替我保密,先别让人知道了去。”
“我从前都不知道你有妻子。”
“啊,不是我妻子,是个傻丫头。她没和我一同来走动,最近——”他说着,忽然想起,“对了,我答应过给你的海线图,一时就给忘了,我去取给你来。”
说着又折回刚才谈天的亭中去取。
赵蘅等在原地,将他的那串耳坠小心收好。
忽然听到身后有疾奔而来的脚步声,一转身,吓了一跳,对上个怒目而视的女孩子。
一双鹘伶伶的吊梢眼,菱形脸,漂亮得带凶气,冲着赵蘅劈口就问:“你和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赵蘅从没见过这个女子,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是谁?”
“我问你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赵蘅想不理她,自己走开,女子又抢过一步拦在面前,夺过她手中的荷包,满是愤怒,“这是他送你的?”
赵蘅急了,“你还过来,这是别人的东西!”
那女子身子竟像没骨头一般极为灵巧,一抓就溜,只想把荷包拆了看。
赵蘅抓住她胳膊,却被她抬手一格,不留神身子就往后倒,扑通一声掉进了身后的河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