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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楚鱼 听不懂(第1页)

当楚鱼觉得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时,她又被强行拽起来重新死了一遍——原来不止有横幅,还有一道震天响的合唱,那调子都无法形容,唱的词与横幅上的字一样。“喵喵喵”这个字不知道是哪位师兄喵的,如果这真的是一只猫,能发出那般声音,恐怕是猫中猛虎,往那一吼,老虎都得俯首称臣。响彻云霄的合唱,大红横幅,四张通缉犯画像。堪称听觉与视觉的盛宴,起码十年之内,长庚仙府这一届的新弟子都不会遗忘的画面。楚鱼就算是在驴车里都感觉四周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她赶紧将车帘死死拉上,翅火也赶紧在旁边帮忙。感觉到手下的布也被人死死扯着,她抬头,就看到了裴行知在另外一边也死死扯住,将车窗掩得严严实实。他神色凝重中带着尴尬,尴尬中有一丝疑惑,疑惑中又有一分羞窘。楚鱼节。完整章节』()”楚鱼对于师姐知道自己名字并不奇怪,毕竟,她是唯一的女孩子。她有点紧张,根据多年话本经验,路人甲最好不要抢龙傲天主角的风头。于是楚鱼很乖巧地向大美人师姐介绍自己的两位大哥:“师姐,还是让大哥二哥哥先来猜吧!这是我大哥谢云珩,这是我二哥婴离,这是我哥裴行知。”虞幼香对楚鱼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很好,小师妹很懂得未知陷阱先让师兄们先上,她年轻时候有这风范也不至于被渣男骗了。楚鱼总觉得师姐的眼神怪怪的,慈祥?欣慰?喜爱?她不太理解这眼神,但低下头配合地露出害羞的神色。谢云珩的嘴还是能动的,听到这话立刻双目炯炯,有一种马上想挺身而出但身实在挺不出的无奈。这并不影响他的激昂士气,他一马当先,毫不怯场,扫一眼在场的人,正要开口,只见八岁大小粉雕玉琢的那个“小师兄”朝前跨了一步。“小师兄”笑起来很甜,他朝着谢云珩蒲扇般的大手看了一眼,目光着重在他手上的戒指看了一眼,大眼弯弯的:“那就来猜猜看我排行节完整章节』()陆云礼正在对他进行点评,声音奶声奶气的,语气有一种沧桑:“这身板不错,手够大,可以握住百斤大刀呢,腿不够粗,哎,该再练练,就是这脑子该治治,小南,一会儿送一颗灵窍丹过来。”他顿了顿,又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谢云珩,叹了口气,补了一句:“恐怕需要一瓶灵窍丹才行。”随后,金刚芭比身形如山的那位师兄站了出来,他目标明确地看着婴离,一双琥珀色的猫眼里露出兴致勃勃的邪魅笑容。他问婴离:“师弟,你猜猜哥排行第几,修什么的?提示,我和你是同类喵~”楚鱼:这么一张可爱的脸上露出这么邪魅的表情,冲击实在有点大,配上那猫中猛虎的声音,实在是……婴离也有点被吓到了,他随便扫了一眼,桃花眼一眨,随便回答:“大师兄肯定是最厉害的锤修!”金刚芭比笑得更邪魅了,对婴离露出一个“我们是同类”的神色,忽然冲婴离眨了眨眼,张口:“喵喵喵,师兄我可是音修呢!我是四师兄萧扶,专修二胡,辅修唢呐,以后你便跟着我修炼。你猜错了哦,罚你挖两个月矿。”楚鱼:实在是替婴二哥点一根蜡,恐怕他随便发骚就会被猛男四师兄一拳头砸进坑里,抠也抠不出来。婴离惊恐,已经忘记自己是只妖了,完全代入了小弟子的身份,小红嘴都在哆嗦了:“四师兄,我不该跟着师父修炼吗?”萧扶喵喵叫了两声,说道:“师父受过伤,如今不过八岁大小,身为徒弟,我们要为师父分忧,走吧,师弟。”他再次给了婴离一个“我们是同类”的眼神,但可惜婴离现在很绝望,根本看不懂。但楚鱼看懂了。这……这喵喵喵的,四师兄不会是只猫妖吧?这么强壮的猫,品种肯定很非凡。婴离决定为自己争取一次,他折扇一摇,一眨眼,已经换上了一身红衣,和师兄师姐们穿的一样。手边一把琴,乐声响起,再次自带bg,含情脉脉地看看圆润可爱的师姐,再看看温柔端庄的师姐,道:“两位师姐,在下婴离,敢问师姐是否愿意与在下……”“不愿意,身板太弱。”“不愿意,渣你没挑战。”两道女声同时出声,无情拒绝了婴离。萧扶看够了自带bg的婴离作妖,灵力一引,婴离瞬间也像一块板砖一样,被迫立在了萧扶身后。婴离绝望悲苦的目光看看圆润可爱的师姐,再看看温柔端庄的师姐,只好把希望放在了楚鱼说过的合欢宗姐妹身上——他就先潜伏在这个小宗门里学学人族功法。接下来该轮到裴行知了。裴行知被前两个架势弄得有点紧张,如玉清隽的()脸上看起来却还一片冷清沉静,挺直的脊背,从容的眼神,就光是站姿都是飒飒风骨的风致。喝着酒站都站不稳的酒鬼师兄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以后你就跟着我修炼,我是你五师兄九槐,噢,罚你给我洗个月衣服。”刚准备回答问题的裴行知:“……”虞幼香对于九槐这样不尊重游戏规则感到不满:“你怎么不按我们说好的来?”九槐又喝了口酒,砸吧两下嘴,打了个酒嗝:“浪费我喝酒的时间,他们来之前咱们不都分配好谁带谁了吗?”裴行知看着九槐,深呼吸一口气,决定如实以告,声音如金石相击,清冽好听:“五师兄,我还未觉醒灵根。”楚鱼觉得裴行知的声音多少带着点苦情意味。九槐噢了一声,“放心,迟早给你打出灵根。”裴行知:“……”同样还没觉醒灵根的楚鱼:“……”裴行知看了一眼这一群人里唯一佩剑的沈之洲,清凌凌的眼睛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他想跟着这里唯一的剑修学习。沈之洲严肃正经地自爆:“在你们来之前,我排行最小,请喊我六师兄,放心我与五师兄对师弟进行爱的磨炼。”裴行知不想变成板砖,抬腿,干干脆脆往九槐与沈之洲身旁一站。最后,只剩下了楚鱼。楚鱼看看圆润可爱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师姐,再看看温柔端庄大美人师姐,再看看朴实无华老实人师兄。无论被分到谁手里,她都很幸运。她宣布,她是世上最幸运的路人甲!楚鱼高兴地笑了起来,甜甜地看过去,“美人师姐,美人二师姐,大师兄!”个人一起朝着楚鱼走过来。当他们距离有几米时没察觉,当他们走过来将楚鱼围住时,她才发现圆润师姐身高起码一米八八,温柔端庄师姐身高起码一米八,老实人师兄身高得有两米。她一米六二,仰着头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这人,心里有亿点点慌。圆润师姐爽朗地笑了:“师姐我名唤姚窕,是你师姐,最向往甜甜的爱情,专业种田,师妹谈恋爱了一定告诉师姐,想磕。”温柔端庄师姐柔柔一笑:“虞幼香,我是你二师姐,擅长鬼画符,以后跟着师姐渣遍长庚仙府优质男修。”老实憨厚的大师兄憨厚地笑了一下:“陈南枫,师兄有个愿望,希望师妹能给我试试毒丹的毒效。”楚鱼:“……”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但楚鱼能够接受,她羞涩地问:“那我跟着哪位师兄或者师姐呀?”虞幼香温柔笑了一下:“师妹与我和你师姐住一个峰头,不过……”楚鱼很开心,眼睛笑弯弯的:“不过什么?”接话的不是虞幼香,而是陆云礼。陆云礼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看着楚鱼道:“不过……乖徒,你运气是最差的一个,为师给你们每个人都算了一卦,你的卦象是大凶,知道大凶意味着什么吗?”楚鱼有点不太想知道,鼓起勇气问道:“意味着什么?“大凶在我们了不得宗门意味着乖徒你每样都要学呢,择选一门主修,其他辅修,累是蛮累的,但知识将会充斥乖徒的头脑,鉴于这个,为师就不罚你干活了。”楚鱼:“……”她想原地去世,楚清荷女士从来没说过来长庚仙府后学业如此繁重。她只是个路人甲,为什么会这么惨啊?楚鱼努力露出微笑,让自己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准备发出一百级撒娇功力少学一点。结果听到小正太师父喃喃道:“若是乖徒不愿意的话,只能离开我们宗门了,哎~~都没觉醒灵根呢……”楚鱼立刻掷地有声:“我发誓我生是了不得宗门的人,死是了不得宗门的鬼!”但有一个问题,她不能和裴行知分开太远的,到时候她和两个师姐住一个峰的话……晚上是他来找她睡,还是她去找他睡?白天也不行啊,五百米……五百米是道基本的坎啊!楚鱼偷偷朝裴行知看了一眼。

裴行知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偏头与她对上视线,干净明澈的黑瞳一下撞进了楚鱼欲言又止的杏眼里。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玉般精致的脸上冷霜急速退去,涌上一层浅淡的红。裴行知一下意识到了楚鱼这眼神的意思,他抿了抿唇,转回了视线,倨傲地给了楚鱼一个侧脸。但很快,他又朝楚鱼撩过来一眼,虽然一张脸如冬雪寒霜,可神色却松弛了几分。那仿佛是在和楚鱼说——“老子如你所愿,但你不能对老子动心,老子也不吃你那一套!”楚鱼想了想,忍不住冲他笑了一下。裴行知轻瞪了她一眼,转开了眼。所以,当正太师父笑眯眯地问:“乖徒想主修什么?”楚鱼毫不犹豫:“剑!我要修剑!”楚清荷女士学剑的,她本来也是要学剑的。剑修,多酷的职业啊!……了不得宗门一共有七座峰,先前那座半秃半灵植茂盛的山只是其中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山,按序号被随意称作第七峰。半灵植茂盛是因为师姐姚窕是药修,专业种田,那山地理位置极佳,适合种几种灵草,于是师姐开荒种药。而另外半边秃了是因为隔壁峰头就是六师兄沈之洲住的峰头,他练剑,剑气把半座峰的灵草都刮了。因为这件事,两人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虞幼香与姚窕住在第峰,而沈之洲住在第六峰,九槐则是在第五峰。不凑巧,这座峰呈等边角形形状,各峰之间距离五公里。楚鱼想了一下,不论裴行知跟谁住,和自己之间的距离都难以让她忍受。正太师父陆云礼给每个人分发了《了不得宗门必读手册》后,就像甩面一样把谢云珩甩到弱小的肩上,直接扛着谢云珩御刀飞走了,顺带着还喊上了大师兄陈南枫跟过去第一峰治谢云珩的各种大病。“喵喵喵,那我也带这小鬼去第二峰了啊,这崽子太瘦弱了,我回头带他先挖个天夜的矿,练练力量!”四师兄萧扶像是拎小鸡崽一样揪着婴离衣领就骑着自己的二胡走了。婴离倒是想求救,但嘴里直接被塞了一只臭袜子,当场昏厥过去。让人怜爱。楚鱼是毫不怀疑,假如婴离化出原型有尾巴的话,估计会被四师兄拎着尾巴走。翅火大约是对气味敏感,当场昏厥在楚鱼脚边,肚皮向上,很是没用。不过师门竟没有一个人问她这只小魔物的事情。由于裴行知要给五师兄九槐洗个月衣服,为了方便洗衣服,所以他被安排在九槐所在的第五峰。楚鱼看着五师兄抿了口酒,手中酒壶一转,他骑了上去,整个人都快瘫在上面,回头对裴行知看了一眼,话都懒得说,眼神提醒他上来。裴行知没动,偏头看了一眼楚鱼。楚鱼一把扯住了他袖子,然后回头对等着自己的二师姐与师姐略微不好意思地说:“二师姐,师姐,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住第峰了,我要和裴师兄住第五峰。”喝酒喝得昏昏沉沉的九槐听到这话直接从酒葫芦上摔了下来。师姐眼珠子都瞪得圆圆的,看看楚鱼,再看看裴行知,“早恋要不得,早恋没结果!”话是这么说,她的眼睛里已经冒出桃心了,好像能当场磕起来。“所以,师妹你的意思是,你要和裴师弟住一起?”温柔的二师姐听完自己的话,微微一笑,轻声细语地问道。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二师姐是那么温柔的模样,但楚鱼莫名心里一抖,有点点紧张,但她攥紧了裴行知袖子,坚定地点点头:“嗯!”二师姐就语重心长地说:“小鱼啊,你现在这个年龄,正是好好修练的时候,等你被师父打一顿,灵根也就觉醒了,到时候好好修练,什么男人弄不到,何必小小年纪就浪费时间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男修身上啊!”楚鱼:被师父打一顿……什么男人弄不到……毛都没长齐的裴行知:“……”楚鱼本想把阴阳羲的事情说出来,但显然二师姐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二师姐继续温婉柔情地说:“当然了,你非要早恋,师姐也不好阻拦,人啊,这一辈子总要轰轰烈烈谈一场高高兴兴的恋爱,我看裴师弟长得还不错,你不亏,趁早该做的都做了,这年轻的弟弟,体力好。”楚鱼:“……”师、师姐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是好孩子,我一点儿也听不懂。虞幼香看到楚鱼这懵懂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有科普两性知识的必要性,免得孩子啥也不懂。她从芥子囊里摸出来本书,微笑着当着姚窕、沈之洲、九槐以及当事人裴行知的面交给楚鱼。“这是师姐花费十年时间撰写的宝典,你闲暇时细细品读,将会对你未来人生受益匪浅。”虞幼香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自信。“好了,跟你五师兄去吧,有事来第峰找师姐。”虞幼香说着,塞给了楚鱼一把符箓,然后又微笑着说:“等过两天长庚仙府弟子大会举办后,师姐就把师妹特有的课表计划拿来。”她这话说完,楚鱼就看到姚窕对她投来一个“好好珍惜最后的快乐时光”的神色。两人一起跳上了师姐的药铲,往第峰飞。之前这第七峰有多热闹,那么现在就有多安静。津津有味看完了热闹的六师兄沈之洲拍了拍五师兄九槐的肩膀,正经严肃地也御剑飞走了,“明日我再来第五峰!”他一脸的‘破坏小情侣约会天打雷劈’的表情。楚鱼从地上捞起了被臭袜子熏晕了过去的翅火,看向浑身散发着酒气的五师兄。九槐懒懒地扫了一眼楚鱼,再懒懒地看了一眼裴行知,重新骑上了他那只酒葫芦。但他直接飞走了,只留给他们一点尾气并一句话——“虐狗遭天谴,嗝~自己骑那丑东西过来。”九槐的声音懒极了,好像随时都要昏睡过去。楚鱼收好那本书,抬头时正好看到裴行知低着头好奇地往那本书看。她一抬头,他便淡淡收回了视线。或许是忽然之间从社死的热闹到此刻的安静,于是楚鱼忍不住感慨:“这个宗门,真的有点东西。”裴行知不得不赞同。楚鱼掐了几把翅火,硬生生将它弄醒。翅火都快流泪了,作为坐骑终于可以被主人骑了,它立刻变大十倍,变成一只巨大的绿色的猪,尾巴烧着火,蹲在了地上,非常欢腾。楚鱼和裴行知坐了上去。之前来长庚仙府的路上,她问过沈师兄了,长庚仙府的坐骑种类很多,其中也有驯服的魔兽,所以骑翅火一点不招眼。可当初在十关隘可不一样,那儿常年和魔族战争。两人一坐稳,翅火就像一冲飞天。它显然没有载人经验,也实在是太兴奋,楚鱼和裴行知双双从它背上滑倒。“妈呀救命——!”堪堪要从高空落下之前,裴行知一只手抓住了它的尾巴,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了楚鱼的腰。裴行知脸都绿了。翅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吓得赶紧熄灭了尾巴上的火,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等楚鱼和裴行知重新爬上它的背时,楚鱼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她赶紧拉过裴行知的手,低头去看。裴行知的左手掌心里焦黑一片,瞬间就血肉模糊,而且一直在流血。但奇怪的是,他的血,和常人不一样,鲜红的血液里有金色的细碎的液体在流动。裴行知见到楚鱼盯着自己的手心看,本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冷清的脸神色一变,立刻收回了手,并将手被背到了身后。他的神色不太好看,冷得冻人。楚鱼不知道孔雀生气是什么样的,但反正这会儿裴行知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孔雀,又生气又漂亮。干嘛啊,不就是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心吗,又不是把他看光了。再说了,她不早就把他看光了吗?贞洁烈男。楚鱼可不想和裴行知闹别扭,万一他生气偷偷躲起来,她又浑身发热可怎么办?她马上凑过去,一脸担忧,称呼也转换很快:“裴师兄,你的手受伤了,疼不疼啊?一会儿我给你包扎包扎。”裴行知没吭声,只抿了抿唇盯着楚鱼。楚鱼:又来了,又来了!你看看你这什么眼神!楚鱼深呼吸一口气:“天哪裴师兄我刚才看到你的血的颜色真的好漂亮啊,这一定是强者的象征,裴师兄我真的好羡慕你!”裴行知:“……”裴行知垂下了眼睛,看着凑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她的脸上都是真诚,明澈的眼底充满了羡慕与赞叹。他紧绷的身体缓缓平和下来。第一次有人说他的血颜色漂亮。幼年时,他的血液里金色更浓,幼时不小心划伤手,金红色的血滴落下来,他疼得直哭。同龄的几个小孩子见了,直骂他是怪物。后来父亲来了,见到他滴血的手,脸色沉得厉害,他说:“行知,你不能让任何人见到你的血。”“父亲,我不懂,我总会受伤的呀。”“那你便不要受伤,因为你的血与常人不同,是丑陋的东西,遭人厌恶,父亲也是为你好。”再后来,他的脖子里戴上了护体法器,血的颜色便逐渐成了与常人相似的红色。只是不知为何这次被翅火的魔火一烧,血液里的金色便又显现了出来。“漂亮么?”裴行知面无表情冷冷地睨了一眼楚鱼,问道。楚鱼点头:“漂亮呀!就像是裴师兄这个人,天上要是有仙君,肯定就和裴师兄一样漂亮!”裴行知淡淡移开了目光,清冽的声音哼了一声,“油嘴滑舌,我为剑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这句话说完,裴行知背后的那只左手伸了出来,受伤的掌心向上对着楚鱼,他的脸却没面朝楚鱼。他什么都没说。楚鱼有点吃不准这炮灰是想让她多看几眼还是想让她替她包扎。但反正可怜兮兮的,看看这炮灰疼得都快哭了,眼睛红红的,去还倔强地维持着清冷的作态。楚鱼从芥子囊里拿出常备的伤药,替裴行知包扎。嘴里嘟囔着:“你可得记得我的好啊,万一哪天我们距离远了我发病了,裴师兄你可得快点跑过来让我抱。”裴行知被她这么一说,耳朵红了,却冷清清地干瘪地说:“知道了。”他余光扫了一眼楚鱼,楚鱼显然听了他的话后,心情极好,嘴角的笑涡深深的。裴行知抿了抿唇,偏过头去,看着前方云雾后的山峰,垂下眼睛,矜持地浅浅翘了一下唇角。……等两人到第五峰时。九槐已经靠着酒葫芦睡着了,楚鱼看到地上洋洋洒洒是各种诗,从古至今的古诗。第五峰有一座用酒坛子搭起来的屋子,散发着酒香。旁边还有一间简陋的看起来是草草地随便搭起来的茅草屋。九槐醒了一下,睁开眼皮子看了一眼楚鱼和裴行知,“那儿,你们睡的地方。”说完,他从芥子囊里摸了摸,掏出一本书,丢给裴行知,“你们两个,自己先背,弟子大会前,自己琢磨。”楚鱼凑过去看,那书上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剑阵大全》。裴行知翻开,里面是一个个古朴的剑阵。有什么对剑修来说吸引最大呢?那当然是剑阵。剑阵这东西,威力极大,但不是每个剑修都学得会,需要神识强大并能灵活调用体内灵力才可修剑阵。在修仙界,最强的剑修必然是极擅长剑阵的。如当世第一剑尊江无道,那一招万剑归宗便是至高的剑阵。出色的剑修不仅要学剑阵,还要自创剑阵,而一些上古剑阵,不是寻常剑修可以见到的。裴行知在裴家时也读过几本剑阵典籍,可上面的剑阵比起手里这本来差得远了。“是各种几何图啊!”楚鱼在旁边小声说道。裴行知偏头看她,漆黑的眼瞳认真极了:“这叫剑阵,不是什么鸡鹤图。”楚鱼被噎住了,随便哄哄他:“好嘛,是剑阵。”裴行知身为一个虔诚的剑修,虔诚地合上了手里的《剑阵大全》,虔诚地看向九槐,虔诚地问道:“师兄,什么时候把我们的灵根打出来?”楚鱼:……说实话我觉得晚点揍也不要紧,至少要让我有点心理准备。九槐懒洋洋趴在酒葫芦上,浑身没骨头一样,又拿出一只小酒葫芦,抿了口酒,道:“嗝~我只是个阵修,打人的事情,我可干不来。”裴行知话语一噎,迟疑道:“那沈师兄什么时候来打我们?”九槐看了一眼裴行知,那眼神里仿佛写着“觉醒灵根而已用得着沈之洲大材小用吗?”他被酒液浸红的薄唇轻启:“我说的是你们两个互殴。”他们两个……互殴?裴行知站在那儿,身体却僵住了。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看过的典籍与功法,对于“互殴”两个字,他有一些别的看法,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师兄说的意思。毕竟,以楚鱼的能力来说,她用剑根本打不过他。但是她若是不用剑的话……裴行知冷清俊美的脸此刻凝肃一片,他视线看向前方,脑子里是曾认真研读过的房中术典籍、功法、秘术,其中不乏合欢宗双修要诀。互殴,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裴行知缓缓将视线移向那座茅草屋,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又缓缓看向身边的楚鱼。迈出这一步,他清白就没了,就算觉醒灵根,也无法再修无情剑。楚鱼正在思考怎么互殴。可恶,她根本打不过裴行知啊!!他虽然是个炮灰,但读的书多,看的剑谱多啊!!到时候就是她单方面挨揍,万一灵根也没觉醒,那不是太亏了?楚鱼抬头正想问问裴行知怎么办,就看到少年俊美冷清的脸一片肃然,那双漂亮的秋水一样的眼睛紧紧看着自己。他清冷的声音像是破碎的雪:“一切都值得,你说对吗?”楚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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