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寻一直不怎么喜欢她,说不出任何理由,或许是对方阴郁的性子,又或许是她总像一个影子跟在师尊身后。让她来伺候,是师尊逃跑失败后提出的一个要求,她说之前的人伺候的不尽心,她不习惯。冷江寻虽然不喜此人,可也不愿在这方面忤逆喜欢的人的意思。霜辞被她囚禁后,这个人没任何反应,让她前来照顾,她也没有任何反对,对江寻大逆不道的行为,没有任何的不满。几个月,也没有事情发生。江寻往前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清冉,我有问题要问你。”清冉听话地跟在她后边,等着主子发问,自己绝不不随便开口。冷江寻瞧着不远处巍峨的假山,目光越过流水拱桥,落在前边的凤尾竹旁,眼神柔和许多,她脚步停了下来,冷淡开口问:“你可有过喜欢的人?”“不曾。”冷江寻蹙眉,被开水烫到的地方似乎有些灼热,她眉眼间闪过一丝烦躁,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清冉盯着手中的翠菊,生硬道:“每年八月十五,夫人都会去瞭望台赏月,教主若想逗夫人高兴,明日可携夫人同去。”冷江寻冷冷地看过来,目光如刃,没有任何被戳中心事的尴尬,可黑眸风起云涌的情绪,分明是杀意,周围绿植无风自动,清冉因承受不住那人内力的碾压,顿觉头晕目眩,差点失态地栽倒下去。不过不同的是,她对冷江寻并不是很害怕,所以她甚至还有勇气说下去:“昨日,夫人问奴婢是什么时候了。”话音一落,之前令人窒息地压迫顿时消失了。冷江寻甩手离开。霜辞把手中的《东京纪事》拿起,又放下,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书又再次被拿起来。“师尊。”人未到而声先闻。霜辞冷着脸。冷江寻赶紧为她斟上一杯热茶,笑眯眯地递给她。霜辞放下书,正欲说什么,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那是被热水烫过后的痕迹。霜辞不动声色地拧眉,一直盯着她反应的江寻以为她不满意自己的行为,赶紧把茶放到她手边,无措地站在一边。“师尊,你……不喝茶了吗?”霜辞抬眸,“关你何事。”语气极淡,却少了几分应有的冷寒,一个很平静的陈述句,甚至听不出来喜怒。冷江寻从后缠住霜辞的脖子,亲昵地在她鬓角蹭了蹭,娇娇软软地撒娇道:“霜辞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霜辞有些疑惑,又有些怅惘地合上了手中的书卷。这个人从小到达的毛病就是如此,一旦真正地惹她生气了,她就开始撒娇,没有任何底线和骨气,可事实上,这个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或许换一个说法更加准确,这个人一定会认为她的做法没有任何的错误,顽固又偏执。冷江寻怕极了如此被冷落,她蹭到师尊面前,大但地坐到对方的腿上,黑眸暗光闪烁,表情却委屈起来,可怜巴巴地演戏:“后天……师尊是不是想要去瞭望台?我陪师尊一起去。”自作聪明霜辞愣了愣,却没有如冷江寻想象中地高兴起来,温和的神色尽敛,她推开江寻,站起来冷漠地盯着她,“谁告诉你?”冷江寻没反应过来。霜辞冷笑一声,捏住她的下颚,指尖下的肌肤温软细滑,像是上好的丝绸,不过霜辞可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手下的力道加重,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谁教你的?嗯?”最后一字尾音上扬,竟是威胁的味道。霜辞上位者多年,不怒则已,一怒则寒气森然,气氛陡然凝滞。冷江寻见过她发怒的样子,含笑间取人性命,刀刀致命。可冷江寻不怕,她伸出手软软地抱住霜辞,毛茸茸的脑袋耸了耸:“师尊不想去吗?”霜辞不再吃她演戏这一套,凝眉推开她,冷声道:“滚出去。”冷江寻被赶出去了,无论她在门外怎么解释怎么撒娇,都没有让师尊把门打开。而没隔多久,属下有要事禀告,她得去处理,很是丧气地离开,在梦寻院装得跟个被扫地出门得丧家犬。一出了梦寻院,整个人面若冰霜。霜辞站在窗户边,打开窗户,外边天气极好,天高云淡,明媚日光洒在她倾城容颜上,仿佛驱散了之前的阴霾。清冉从外带着一盆绿菊进来,放到窗台前,“主子,好看吗?”她问。霜辞伸手摸了摸,“是你让她带我去瞭望台的?”她每年这个时候要去瞭望台看月,谁都知道,不过之前阿寻可没这个打算,除了面前的人的主意,她想不到有谁这样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