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二十三世纪。在后世,反家暴法已经十分完善,可在这个年代,这方面的法律法规还是一片空白。她读大专时曾经听过一场关于反家暴法的讲座,那位客座教授用一堂课的时间跟他们讲了反家暴法的实施和完善历程,她印象尤为深刻。“怎么就犯法了,从来没听说过夫妻打架还犯法的,要你这么说,村里好些人都该被抓起来了。”朱强的爸觉得这太荒唐了,和家里两兄弟打架被抓起来一样荒唐。“这种事别人不告当然大事化小小事了,可我们若是要告呢?今天这婚我们是离定了,你家要是不同意离婚,赶明儿我就带我姐到省城验伤,这身上、脸上大大小小的伤都验了,让医生出具验伤报告,再告到s城法院,你看人家办不办?”赵年年知道朱家人不懂法,也那个闲钱去律师所咨询,所以才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不然这朱家不肯离婚,还得费一番事。朱强爸妈还真被她这番话唬住了,嗫嚅了半天,终于看向朱强,无力道:“既然这日子过不下去了,那就离吧。”朱强原本以为赵优优只是在闹脾气,所以在一旁冷眼旁观,哪知越听越不对头。她是认真的,而且还要告他?他顿时意识道问题的严重性,想要上前去哄赵优优,却被赵年年用棍子顶着胸膛不让他靠近。“优优,我这是喝了点酒,没控制住脾气。我保证以后不打你了,咱别离婚成不成?”朱强语气软了下去。赵优优死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朱强,你别说了,我不会再信你的鬼话。”“那你要我怎么样你才信我?要我给你跪下吗?如果你要求,我现在就给你跪下。只要不离婚,怎么都成!”朱强语气痛苦,可膝盖连弯都没弯。向来只有赵优优讨好他的份,他只要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得她团团转。以往他说这样的话,赵优优早就心软的一塌糊涂,可现在,在她心灰意冷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没有那么容易被男人的鬼话打动。“朱强,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们离婚吧。”赵优优坚定道。朱强心下一急,伸手不耐地挡开那烦人的棍子,想上前好好跟赵优优表表决心。他刚往旁边迈出一步,棍子就斜刺过来打在他腿弯上,他腿弯一痛,险些没往地上栽去。“谁允许你靠近了?你还想动手不成?”赵年年挡在赵优优跟前,“朱强,我们来不是为了征求你离婚的意见,而是来通知你的。今天下去就到镇上办理离婚,否则我们明天就去s城走法律程序。”“离,下午就去离。”孙强的妈急忙插嘴道。离就离,不就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媳妇,离了正好,儿子还可以再娶一个,生个大胖孙子。朱强坐回凳子上,抹了一把脸。他不想离这个婚,他是喜欢赵优优的,否则也不会娶她,她那么听他话,百依百顺,体贴得紧,再加上赵家现在有那么多好处可捞,他不愿离这个婚。可他不愿离又能怎样,难道要去吃牢饭?打老婆应该不会被关几天,可哪怕关一天,出来之后也会被人戳脊梁骨。“行,那下午镇上见,还有——”赵年年用棍子指着朱强,“麻烦你把欠我的300块钱还了!”朱强猛地抬起头,脸都黑了:“这钱是你姐借的,凭什么找我还?”“她不是给你借的吗?你不是全花了吗?”赵年年反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钱给我了?哪知眼睛看到全是我花了?”朱强拒不认账。他为了这三百块,把老婆都折腾没了,现在这钱还要还回去,那他忙碌这么一通是为了什么?“行啊,不认是吧,那我只能请律师了,我有的是钱请律师。按照法律规定,夫妻之间,有债务一同承担,借我三百,一人一半就是一百五。除此之外,你和我姐离婚,夫妻财产得进行分割,你们住的这间房是我姐来之后才盖起来的,我姐可分一半,还有那两亩开荒的地,我姐也能得一亩,其他七七八八的我姐也能分一分,折合人民币多少钱你们自己算算吧。”赵年年信口开河。在他们夫妻俩没有分家,房子也没有房产证的情况下,夫妻共同财产还真难认定,不过没关系,她要的就是一个震慑作用。朱强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赵秀秀,你别太过分!”“我过分吗?我只是想拿回我那三百块,我的血汗钱!只要你还我那三百块,你家的房子还有地我姐都不要了,这对你已经很仁慈了。你别逼我请律师,打官司,到时候闹到吃牢饭,可不要怪我!”赵年年说话气势十足。“我没钱还!”朱强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