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轻笑,宠溺地摸了两把他毛茸茸的短发,望着那柄剑道:“好好,不会伤我,它已经怕极了。”她转而托起许遇尘的脸,“我们该走了。”许遇尘对她笑了,如窗外初生的朝阳般温暖:“好,天涯海角,随你。”作者有话要说:恭祝我们的小许和小夏新婚快乐!(。)恩怨纠葛终消散曾家的案子牵扯甚广,许遇尘向安槐南手书一封,写清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就与夏依依一同踏上了游历之路。从村子里出来,夏依依又把许遇尘推进了一家成衣铺子。按她的意思,一身银白才是金行修士的正配,尤其是这位名扬四海的金神,退一万步讲,衣衫衬美人,自己的郎君更要养眼才行。要不然这一路上要失了多少乐趣。一日,两人走走停停,路过一处客栈歇脚,远处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叫喊,一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这老汉衣衫朴素,脸面看上去有些沧桑,腿脚还不太利索,一跛一跛地穿梭在人群中,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他口中喊着一个女子的乳名,一个接一个地拉住路过的行人,一遍遍形容对方的个头和样貌。看样子该是走丢了家里重要的人。许遇尘同夏依依相视一眼,而后朝那老汉走了过去。许遇尘先开口问:“大伯,您在找谁?需要我们帮忙吗?”老汉失望了一路,本是焦渴难耐,好不容易遇见两个乐善好施的好心人,他激动地抓着许遇尘的手道:“公子,多谢公子!我的女儿找不见了,她大约这么高,很瘦,穿着一件米色的布衣,头发就扎着一个髻。我带她出来买东西,没看住她,她应该就在这附近的……”老汉喋喋不休地比划了半天,许遇尘很快抓住了重点,轻轻按住对方的手道:“好的大伯,我们清楚了,这样,我们分头去找,我们两个搜附近的小巷,您还是沿着这条主道往前,若是我们先找到了,就带您的女儿在这茶馆等您,您看行吗?”“好!好!多谢公子!”男子感激地应着,又赶忙沿着主道往前去寻了。一旁的夏依依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脑袋,轻轻撞了撞许遇尘的肩膀,问道:“这大伯形容的分明是个成年的姑娘,为什么让他说得倒像个孩子。”许遇尘牵起她的手,引她往小巷的方向去:“没准是有什么隐疾吧,长不大之类的。”夏依依恍然大悟,突然生出些小小的怜悯来,忍不住攥了攥他的手:“那我们抓紧时间去找吧,一个女孩子,别被坏人拐跑了。”许遇尘应了一声,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曾经的沈念隐忍而善良,这些都是她失忆之后,以夏依依的身份重新活过来后所失去的东西。夏依依像是一个坦然而赤。裸的新生命,或许她的潜意识里还压抑着曾经作为沈念的本性,但她展现出来的全都是人之初的恶,张扬而肆意,冰冷而无情。而从这次重逢开始,夏依依心底保留的属于沈念的东西,正在被汹涌而恒常的爱意一点点剥离出来,令她的性格慢慢发生着变化。这些,许遇尘全都看在眼里。两人飞快地穿梭在小巷中,不知不觉,夏依依已经快了许遇尘半个身子。已经穿过了一整条巷子,她眉尖微微蹙着,忍不住问:“怎么会没有人呢?要不我们到上面去,高处看得远。”许遇尘十分赞同,于是一把揽住她飞上了屋脊。往前走了一段,又四下寻了半天,他们已经置身在一处非常偏的位置,高高的太阳悬在正中,将夏依依的额角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正在这时,她眼尖地望到了不远处一群玩闹的孩童,他们稀稀拉拉地边喊边笑,中间似乎正围着什么。被小孩的身影紧密围住的东西突然抽动了一下,她才分辨清楚,那是个人,还是个正在被这群孩子拳脚相向的人,而且正穿着一身米色的布衣。夏依依一拧眉,迅速拉了拉许遇尘的手,指过去道:“遇尘哥哥,你看!”两人飞快地赶到近处,将那群个头不一的小孩子轰走,而被围在中间挨揍的女子,正蜷缩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着身子,口中不停地发出高高低低的叫喊。看这打扮,应该就是那位跛脚大伯在找的女儿。许遇尘和夏依依怕再次吓到她,都不敢贸然上前,女子挣扎了几下,发现没有拳脚再落下,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她抱着头躲躲闪闪地坐起身,先看到了两个人的衣角,一黑一白,吓得她连连往后坐了两下,眼神也猛地对上了跟前那两对关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