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别颔首,“嗯。”
“那以前呢?”她声音放低。
他一怔,“你指许家?三年前我就不准备——”
“不是许诗薇。”她仓促打断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算了,我随便问的,你不用回答了。”
陆闻别忽然意识到什么,手指微微屈起,摩挲之后无意识地轻点几下,节奏渐渐急促。末了忽然停下来,重新握好方向盘。
“我知道,圈子里玩女人的不少,”他目视前方,喉结微微动了动,“但不意味着所有人都是一样,至少我不是。”
片刻后,旁边扭头看着窗外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陆闻别手松了松,“对以前的我来说,一些东西并不是必需品,我没兴趣和耐心去发展、维持一段关系。但是你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没有别人吗?”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成年前陆父和秦安文就已经是各玩各的状态,甚至不会回家里住,平时陪他的都是司机、佣人和家教。以至于后来两人冷淡地结束婚姻关系时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在他看来,除了几个朋友和对他关照有加的谈敬,他根本不必要再去和其他人建立什么联系,充斥在他身边的角色已经太多了。
如果想追求生理的快感与刺激,烟酒是调味品,赛车和蹦极能让人短时间内肾上腺素飙升。长远来看,投资所带来的滚雪球式盈利更能刺激神经,其他的他都兴致缺缺。
不过久而久之,这些东西也没办法带来多大的触动。
他就是在那样一个时间点遇见谈听瑟的。
也是那之后陆闻别才渐渐明白,不管是生理对高空与极速的挑战,还是纸张与屏幕上的庞大数额,都比不上她任意一个回眸来得鲜活。
她是他人生中缺少的最后一个重要角色。
只要她在,就能挑动他的神经与情绪,且不会止歇。
陆闻别自认不擅长说这些,也一向认为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只是花言巧语。他早过了言大于行的年纪,也从不是这种性格。比起语言,他更倾向于行动。
谈听瑟猜不到他此刻的想法,只是她恰好不喜欢甜言蜜语也不善于回应,所以陆闻别刚刚那句话正好停在她觉得“刚好”的界限中,又刺中了某个隐秘的角落,淅淅沥沥的甜汁溢了出来,将一颗心浸泡得柔软。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陆闻别都已经没有亲近的亲人了,但是现在,他们最亲近的人就是彼此。
也只有彼此。
汲取到安定感与满足感的同时,她也有了决心想去给予。
“我也是。”谈听瑟轻声道。
-以前没有别人,以后也不会有。
-我也是。
陆闻别没有说话,只是下颌线蓦地收紧,下一秒握着她的手又用了点力气。直到她手指执着地在他掌心划拉个不停,他才勉强松开了点。
然后她手指慢吞吞探了出来,往里弯曲回握,指尖搭在了他掌骨明晰的手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