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你做的够多了。”陆清觉修长的手指在烟身上点了点:“白楠的死……不能怪你,你不用太自责。”景亦搭在桌子上的手蓦然握紧,他有太久没听过白楠这个名字了,良久,他说:“可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那场车祸不是你的错。”陆清觉给他倒了杯水,猝不及防的,话题就转移了,“蒋喻和林天经常欺负夏阮吗?”短短几分钟内,景亦听到了两个他最不敢听到的名字,他顿了顿,轻抿了下唇:“我会让蒋喻给夏阮道歉的。”陆清觉:“他很特别?你跟在意他。”“没有。”景亦矢口否认:“我只是……”“只是什么?”陆清觉掐灭烟,抽了张纸巾把烟头包起来扔进垃圾桶里,“他有个素描本,上面画的全是你。”他还看见了上面的字,但是他不太理解那种意思。上面写着:你是我年少的欢喜。景亦一愣,眼睛有瞬间的失神。“你也……”话到了嘴边儿,陆清觉却说不出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景亦抬头看他,自嘲的笑了笑,反问道:“那你对夏阮呢?”陆清觉:“我很喜欢他,他很乖。”景亦:“……”陆辞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他虚伪,掌控欲强,占有欲强,却不懂爱情,也对所谓的爱情不屑一顾。他收养陆清觉,教会他听话,教会他忠诚,教会他报复,却独独没教过他怎么爱一个人,甚至连喜欢也没有。“如果他不乖了呢?”景亦端着杯子喝了口水。陆清觉眯了眯眼睛,轻轻笑了下:“不会不乖的,我会让他听我的话。”景亦一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陆清觉是把夏阮当宠物养的,宠物需要做什么?什么也不需要,宠物只需要听主人的话就够了。是个卑鄙恶劣的人夏阮到家的时候家里人正在吃饭,看见夏阮,叶遥阴阳怪调的开口:“呦,你还知道回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剪头发了!”夏临江早就习惯了叶遥对夏阮的态度,但终究是自己儿子,还是心疼的,“吃过饭了吗?”“吃过了。”夏阮低着头,唇角紧抿着:“我先回房间了。”“等一下,”夏临江叫住夏阮,犹豫了一下,问道:“阮阮,怎么把头发剪了?”夏阮小声说:“太长了,挡眼睛。”“剪了也行,这样也好看。”夏阮长相随他母亲,五官很精致,看起来灵动柔和,夏临江看着夏阮,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笑容甜美的少女。注意到夏临江的眼神,她看向夏阮,目光恶毒,带着不甘和嫉妒。夏阮抿了抿唇,偏头错开夏临江的目光,低声说:“我先上楼了。”-第二天一到学校,夏阮就察觉到了比平日更多的视线,各种各样的,甚至他还能听到女生们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夏阮低着头只管往前走,步子都比平时快了几分,到了教室他以为能松一口气,结果那些目光更加直白了。陆清觉的位置上空着,人还没来,夏阮心里没由来的更慌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从教室里跑出去。硬着头皮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夏阮尽力去忽视那些异样的目光,索性桌子上摆的书多,他一低下头,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也不一定能看到他。夏阮拿出卷子和笔,默默无声,扮演着一个透明人,直到他的头被人轻轻拍了拍。以为是陆清觉,夏阮欣喜抬头。蒋喻手还放在他头上,一脸惊奇的又揉了揉:“你头发剪了还挺好看啊。”夏阮皱着眉往后退了退,他被蒋喻欺负过,所以怕蒋喻,不敢强硬的说不让碰,只能捂着头怯弱的看着他,小声说:“你别揉。”蒋喻就觉得很有意思了,伸了伸手,跃跃欲试:“你头发金子做的?金贵到不能摸?”夏阮咬着唇没说话。蒋喻伸出手,还没碰到夏阮发丝,领口一紧,就被扯到了一旁。“卧。槽!哪个不长眼的拽老子?!”蒋喻骂骂咧咧的回头,看到了面目清冷的陆清觉。蒋喻:“……”蒋喻理了理衣服,不满的嘟囔:“老子不要面子的吗?”陆清觉指了指外面,说:“景亦找你。”蒋喻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站在教室门口的景亦。“他找我我就要过去吗?”蒋喻冷哼,然后转身就往门口走。蒋喻觉得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景亦身上,他就是放不下,明知道再努力也没用,可就是不甘心。“景会长,找我。干嘛?”蒋喻在景亦面前站定,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瞥了他一眼,说:“别打扰我学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