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他皱了皱眉,“你怎么连自己生病都不知道?”
我哪里是不知道,我只是懒得去管。
好累,真想休息一下。
“对不起。”我潜意识道歉,跪在他轮椅前,额头抵在了他的腿上。
四周静了许久,时间都像是凝滞了。
“出了什么事?”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如同解开魔咒的密语。一直绷着的心弦仿佛断了,悲伤无法止歇,只能通过眼泪发泄。
“我姐死了……”我呜咽着,全身都在颤抖。
他没有安慰我,也没有让我起来,直到我哭得精疲力尽,他都一言不发。
这或许也能称之为他的一种温柔,我感激他的绅士,能够容忍我暂时的狼狈。
眼皮上忽地被一缕强光照射,将我自睡梦中扰醒,我痛苦地用手遮挡眼睛,动一动浑身都觉酸痛。
我趴在**,尚且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一抹高大的背影立在窗前,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却无法全然笼罩他,反而显得他身形更暗。
曾几何时,记忆里也有过这样的一幕。
席宗鹤能站起来那天,我一觉醒来看到他直挺挺站在窗前,以为他要跳楼,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结果两个人一起跌倒,还害他撞到了腰。
那次乌龙后我被他骂的要死,偶尔想起还觉好笑。
混沌的神智逐渐清晰,他这次又为了什么?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从**坐起来。
“席宗鹤!”我嗓音沙哑不已,音量再高些估计就得劈叉了。
他听到我的声音,满是抓痕的脊背一动,缓缓转过了身。
他下身松松垮垮套着条裤子,将块垒分明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做什么这么紧张,以为我要跳楼吗?”
我有些怔然:“你……”
席宗鹤轻慢地掀了掀唇角:“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直到你的席宗鹤回来。”
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可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他揉着脖子往浴室走,忽然咧嘴嘶了声,手指去摸自己后背。
“你抓的也太狠了。”他有些不满地瞥了我一眼,“属猫的吗?”
他背后红痕纵横交错,我也惊讶自己能把他抓成这样,不过我并不打算道歉。
“你要不要看看你把我操得有多狠?”我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作势就要掀身上薄被。
他没想到我这样不要脸,有些招架不住,气急败坏冲进浴室里,门拍得震天响。
听到里面传出的水声,我嗤笑一声,下床捡起散落的衣物穿戴好,一瘸一拐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晓敏昨夜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他听了我和席宗鹤的活春宫,必定也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冲了个澡,我抹了抹脸,抬手擦掉镜子上的雾气,从里面看到了一张憔悴苍白的面孔。
简直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画皮,只剩下一张即将凋零的外壳,内里早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