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花钱被限制的迟勋狠狠羡慕了一把,“算了,我们打牌吧。”
六班的低迷持续到了第二天比赛的下半程,上午的跨栏还是被体育班压制,不仅如此400跨栏六班连银牌都没拿到,参赛的同学一下场心态就崩了。
直到下午跳高比赛,殷南迦连胜两局进入了决赛,六班所有没有比赛的学生都凑了过来围着跳高的场地,大气都不敢喘。
殷南迦站在杆前不远处活动,他是最后一个上场的选手,目前最高分是177,他暗自咬牙,面上风轻云淡地喊了178。
殷南迦活动了一下手脚,调整好呼吸,助跑、起跳,背越式过杆——
裁判吹哨,殷南迦碰掉了横杆。
殷南迦缓了缓从海绵垫上起身,裁判问他:“要不要降低高度?”
他在一旁看得真切,殷南迦离178之差一点点了,要是降低一点高度一定过得去。
殷南迦却摇头:“不用。”
第二次机会,殷南迦闭了闭眼,反复感受自己的身体,听到围观同学的笑声讨论和远处比赛项目的喧闹。
等确认身体调整到了最佳状态,殷南迦悍然起步助跑,身体像一尾游鱼从水面上窜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后坠落。
周围传来惊呼,这次殷南迦缓了许久才起身。
——还是碰掉了杆子?。
裁判又问:“降吗?”
“不降。”殷南迦坚定的回答。
“迦哥,要不咱降降?第二名也不错啦,总好过竹篮打水一场空。”旁边有体育班围观的人喊,半是奚落也半是真心。
“就是!”
“竞技比赛没有第二。”殷南迦冷声,看了体育班那群人之后收回视线。
他们已经输了太多?,如果不能赢回来?,那第二和最后一名没有任何差别。
殷南迦专注的盯着那根和自己等高的横杆,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边回忆刚才碰到横杆的背部。
他只穿着校服短袖和长裤,一双纯白的运动鞋,凌乱的头发被他用手往后梳。
露出桀骜的眉眼,左眉上不明显的断痕更显得凛冽不羁。
全场目光汇于一身,为他紧张,为他担忧。
殷南迦却没有被分掉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他专注的看着横杆,感受自己的每一次心跳和每一次呼吸。
心跳逐渐从激烈到趋于平稳,呼吸从急促到绵长。
汗水从他额角滑落至下颌线,再滴落到塑胶地板不见踪迹。
殷南迦感受每一缕路过自己的风,跟随着心跳、呼吸和风的节奏起步,助跑,再纵身一跃——
他感觉自己像一片被吹落的落叶,身体前所未有的轻,飘过横杆,再重重跌落。
身体被海绵托举回弹时,殷南迦充血的大脑还没回过神,耳边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