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收拾干净,大半个上午就过去了。
宋金禾摊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然而晌午吃啥还没着落。
她正想着,院门突然被人敲响。
宋金禾望向坐在小板凳上的两个小孩,随手一指使,“南来,你去看看是谁来了。”
南来闻言快速站起来,颠颠地往院门方向跑。
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人,瘦长脸,一双眼睛笑起来微微上扬,看上去很是精明。
南来小声地叫人:“大伯娘。”
北往抬头看了眼,撇撇嘴巴转而看向别的方向。
宋金禾的目光却是落在对方的手上,那是一条约莫两斤重的鲤鱼。
她眼睛顿时一亮,脸上飞快扬起灿烂的笑,站起来迎上去,声音热情似火,“大嫂,你怎么来了?还提了一条鱼呢,是给我们的?”
江大嫂表情一僵,脚步霎时停住,甚至往后退了两步,语气不太好地说道:“你倒是想得美,你大哥忙活半天才抓到这么条鱼,给了你们,我们吃啥?”
宋金禾闻言脸上的笑容霎时隐退下去,“哦”了一声,“既然不是来送鱼,大嫂你过来有什么事?”
“当然是为了你那件丢死人的事。”江大嫂斜着眼睛看她,眼角高高吊起,“我听大娘说,你想通了,愿意跟那什么沈野结婚?”
话音落下,一旁南来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中有无法掩饰的紧张。
宋金禾挑了挑眉头,所以她没有猜错,江大娘果真是来打探消息的。
她点了点头,又走回廊檐,往椅子上一坐,叹着气说道:“就担心人家不愿意。”
江大嫂闻言眼睛一瞪,“他敢!”
宋金禾瞥向她,“他为什么不敢?我们除了知道他叫沈野,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人跑了你都不晓得去哪里找。”
江大嫂一噎,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一个字。
对啊,他们比宋金禾更清楚事情的始末。
说起来此事也是阴差阳错,原本他们没想过要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但是谁能想到,那天下暴雨,她家有一面墙坍塌了,而就是那么巧,江大哥带着沈野从外面回来,紧接着又知道他还未娶妻结婚。
这不是命运安排,是什么?
于是江大嫂端来一碗药,说是驱寒的,江大哥平时会上山挖草药,屋里晾晒着不少,随处可以闻到草药味,加上同样淋了雨的江大哥也是那样喝,沈野便没有过多怀疑,爽快地喝了一碗。
然而没想到,碗里的药不是驱寒的,而是促进睡眠的,一碗下肚,甭管晚上有啥动静,通通都听不见。
要不怎么说阴差阳错,沈野刚喝完药,那边宋金禾就找上门,说是受凉发烧了,来要退烧的药剂。
于是就有了后来两人躺到一张床上的事情。
但他们对于沈野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只知道他是江爱国的战友,就好比现在,要是沈野不找过来,他们根本不晓得去哪里寻人。
江大嫂:“……”
她越想脸色越难看,心里一阵阵懊恼与后悔涌起。
再抬眼一看,宋金禾坐在椅子上一摇一摇的,好似事情与自己无关,她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没忍住冷嘲:“你倒是沉得住气,也不看看外边怎么说你。”
江大嫂越表现得着急,宋金禾就越淡定,她眯了眯眼睛,好整以暇地说道:“说就说呗,说两句又能怎样?”
“名声都臭成什么样了?你看人家沈野还能娶你?”江大嫂怎么看她都不顺眼,没忍住恶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