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他的生日刚过没多久,文砚修的生日在年底,今天也不是七夕,沈让确实没想起来。
不过文砚修很快就让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你的农历生日。”
沈让明显顿了一下,他一年不过两次生日,所以文砚修提起时,他还考虑良久。
文砚修其实也没有过两次生日的习惯,“前段时间你生日,你还忙得在公司留宿。”
忙着给项目收尾,吃了一块临时在面包店里买的三角蛋糕,虽然大多数都进了文砚修的嘴里。
浓稠夜色不及文砚修的暖语融融,沈让问他:“你这是想补偿我?”
“我没有准备惊喜礼物。”文砚修拉着他的手臂,整个人搭在他身上,“就是想跟你待会儿。”
沈让将他拽在自己怀中,贴在耳边提醒他:“文老师,已经过了零点。”
文砚修感觉耳朵痒,稍微缩了下脖子,想了想:“那我也是第一个。”
说着,他跌在怀中,索性调整姿势,枕在沈让大腿上。
沈让若有所思:“你确实是第一个。”
文砚修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看着他。
沈让直言:“我家里人从未跟我这样过生日。”
所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
文砚修听了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伸手抓着沈让的手指,小心的摩挲几遍。
这样安静又温暖的情形,不免令沈让回忆往事。
沈让的父母是联姻结合,他也是带着任务出生的,整个家族讲究集体荣誉,个人利益是不存在的。自沈让记事起,他就很讨厌这种家庭模式,下意识冷漠的排斥,又矛盾的听从。
上课时老师说关于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沈让很难体会到,他常常觉得自己是孤独,但他很享受这份孤独,交朋友只多不少,一个就够。
就这么打算过一辈子时,文砚修在多年后出现了。
沈让所有的情感来源,温馨的亲情、复杂感动的爱情、生活到处可见的美好,都是来自于文砚修这个人。
文砚修坐起来,撑在地面,看着他眼睛说:“生日快乐。”
沈让抿了抿嘴角,靠在他耳畔,悄声的说了一句话,音量小的只有文砚修听见,连月亮都听不到。
文砚修愣住了,倏地眼眶泛红,眼里发着莹润的光。
他以为沈让会说谢谢,没想到是我爱你。
沈让偏过头,微微低着下巴,指背摸着文砚修柔软的下唇,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缠彼此。
他们在夜幕下接了个仿佛长达十三年的吻。
在山上待得太晚了,温度降下来,有点冷飕飕的,文砚修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灰尘起身,手机从兜里掉出来,翻了几个面,文砚修走过去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