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学校好像撒手不管撒上瘾了,干脆就连常规的宣传也不给直接扔给学生叫他们自己搞。美名其曰,要斗就斗到底,这也是考验你们能力的实验之一。
高压之下出人才。格老子学校你太闲得慌,没事折腾我们玩。好啊,叫你们也不得空。于是,怀着对学校各种不满之气,五花八门挑战视觉极限的宣传方式便从南条学生们手上诞生出来。
如果你在南条校园里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光裸着身体,肌肤上描绘着极其鲜艳的奇形怪状人体彩绘的美女俊男们走过时你不用惊讶,这些只是那些个为了节目吸引眼球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搞出来的宣传。
当然,创作者们都自信他们的节目配得上那些极尽夸张的宣传,也必定会既叫好又叫座。
南条校方当初并没有对于节目班底有过多的限制,甚至由着学生们跨班自由组合。只要你能拿出好的节目,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但是随着人神和地皇的争斗越来越白热化。学生们交恶不断,校园祭私底下也潜移默化的默认为人神只能和人神一起干,地皇只能和地皇凑一对。鸿钧只要不搅局爱去哪去哪。由此,也是引发了校园祭上人神和地皇节目票数的大比拼。
而来南条看校园祭接到这种“不负责任”的节目单,免不了就要猜测那些优等生们又要搞什么新花样。但是今年在猜节目之前还有一个比较劲爆吸引众人目光的大新闻。那就是校园祭开幕式的特邀嘉宾人选。往年的开幕式特邀嘉宾或多或少和南条还是有点关系的,不说那些退休的老校长们和从南条毕业的大佬们。今年的特邀嘉宾却是江毅和,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除了两个儿子在南条上学之外,一没有在南条读过书二没有和南条有什么业务上的联系的商政头目为什么会被请来做特邀嘉宾?现就不说这个,江毅和号称一分钟手上进出千百万,怎么会有这个闲工夫来做一个中学文化祭的开幕嘉宾?当然,没人会去质疑江毅和有没有这资格。废话,人家肯来就已经是给南条天大的面子了。虽然话上是说为了心爱的儿子们,父亲牺牲一下也没什么。但是这就好像是把一尊观音像给搬到基督教堂给供奉起来一样,真让人瘆的慌。
只是有几点问题却是大家都避不开的。江毅和厉害是厉害,但说到底对于教育这方面来说还不够纯粹。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身上还掺和着半个政客。而文人墨士最不喜欢的无非便是市侩唯利是图的商人和表里不一奸诈狡猾的政客了。搞艺术的总是觉得这些人身上的铜臭味太重,但又不得不承认没有能力的人也不可能做这么成功的铜臭商人。
南条的学生里不乏一些心里怀着一汪碧泉水真心向往那些艺术殿堂的。这些学生们免不了心高气傲,对于具有代表性的开幕式特邀嘉宾选了一个完全不适合的人自然是非常的不满意。在他们心里,情绪不管是不好的还是好的都是要立马表现出来的,如此这般才能更加身心并进地投入进艺术的创作中来。
这些个家伙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在特邀嘉宾上台致辞的时候让那人出丑了。却没想到那位在他们心中应当是尖嘴猴腮,鼠目寸光的人却一如中欧的古老贵族一般气质高雅,英俊不凡。穿着昂贵而贴身的笔挺西装,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派挥斥方遒之感。仿佛他脚下所站立的并不是南条高校大礼堂舞台的地板,而是千军万马之前,烽火连天的巍峨高楼。那一番中规中矩的致辞从他嘴里念出来都好像带着一股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命令感。似乎就在说,这是你必须听进去的东西。而底下坐着的诸多学生也确实无比怔怔地看着他,不敢有违。
当下便有人说了,如果江毅和是身在古时的帝王。那绝对是一个杀遍言官,连年征战的“暴君”。
恰巧坐在说这话人身边的江濉情不自禁地笑开:“爸爸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坏啊。他私底下可温和了。”
“你是他宠得不行的爱子,这当然需要不一样的待遇了。”有人搭话。
“对啊,你看你父亲喜欢你都是出了名的。反观你哥,太子爷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估计也习惯被冷落了吧。啧,我看着太子爷那要不是有章淮这家伙死命撑着说不定早塌了。”
“这话可说不得。”江濉这时没了笑:“哥哥再怎么不受爸爸喜欢那也是长子,家里最后还是要哥哥来继承的。江家和章家说到底不是同一个姓。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亲过我们兄弟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刚才说风凉话的人一抖,看着江濉好像不怎么高兴,急忙接着他的话头:“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江濉听着这话,复又巧笑:“在外面可不能说哥哥的坏话,知道吗。”
“是是。”那人嘴上应着,心里却又嘟囔着江家的二公子和少爷难道关系这么好?
江毅和从台上下来,稿子随手扔给身边的秘书。
“老板,二公子的节目是在下午一点左右,您看是不是空出这个时间段来。”
“嗯,你自己掂量着办。”江毅和坐在首席,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又多。他本是想看看他想看的人坐哪,现在也只能不了了之。
“少爷好像,也有节目。”谨慎的秘书打量着江毅和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
“嗯?”江毅和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半左右,您看……”
江毅和屈起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交叠起的膝盖,停了有十几秒才说:“把明天整个上午都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