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走路跟猫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宋晗昱扫了他手上的手机一眼,举了手里的咖啡杯送到嘴边。宋嘉年这才知道他是下来泡咖啡的。
“和你妹妹打电话?”
“嗯。”
“又找你要钱吗。”
“你什么意思。”宋嘉年猛地抬起头去看宋晗昱,眼中泛着坚硬的怒火。只是想起以前宋梅每每打电话过来都多少和钱有关系,这怒火又变成了无奈和没底气。
宋晗昱冷笑了声,抬手指指茶几上的牛奶,“顺手帮你热了,喝了赶紧去睡觉。”说完,根本不管宋嘉年的反应,转身离开。
宋嘉年顿时沉浸在一半恼火一半欣喜里,拖着步子走回沙发边去喝那杯温度正好入口的牛奶。喝完牛奶,他坐下来想要再画一个阅览室,手中铅笔一直转啊转就是下不了笔。这下子他是知道今天晚上估计画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
有点沮丧地收了画具和画板,合上电脑回房间。
得,睡觉吧,天大的事也抵不上睡觉事大,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让他来吧,更何况这还远没世界末日的程度,只是去见个人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
☆、
宋嘉年第二天六点钟就醒了,睁着眼睛在床上赖了一会才起来洗漱。宋梅在北京读师范,学校距离宋嘉年家里挺远的,他不坐自家车去的话,早上挤地铁估计也得花上一个多小时。他随便从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套上下楼去吃早餐。厨子没预料到宋嘉年起得这么早,厨房也没准备好什么东西,好在宋嘉年不怎么挑剔,将就着吃了些粥。
这个时候齐女士和宋晗昱都没起床,宋嘉年出门的时候就叫佣人跟齐女士说一句自己有约会,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六月的北京已经非常热了,不过早上六点多的时候还挺凉爽。这一片别墅区附近没有公交站牌也没有地铁站,就连的士都很少出没。这也是比较正常的事,住别墅的人家谁没个代步车,哪个傻子还会去坐公交挤地铁活遭罪,的士那车都不好意思停别墅群外面。
周末早上的地铁没有想象中的拥挤,宋嘉年还找到了座位。坐到半路的时候,宋嘉年接到了齐女士的电话,齐女士把他给说了一通,大概就是恼他出门又不带司机什么的,还说一定要他这个夏天去学开车,反正家里车库停了好几辆平常没人开的车子,到时候他喜欢哪辆就给他哪辆的钥匙。宋嘉年深感压力山大,他哪有时间去学开车,暑假都准备好去实习,估计忙得会连睡觉都变得奢侈。
宋嘉年安抚似的叠声应了齐女士的话。
到师范大学附近的地铁站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四十几了,这边凌晨貌似下了一场大雨,现在路面还湿漉漉,沿边攒着一滩水。宋嘉年走到香巴拉餐厅的时候正好九点差三分。他在前台选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一份香巴拉特色的香氛早茶。香巴拉在这一片大学城里算是很高档的餐厅了,对于学生的消费水平来说,来一次香巴拉相当奢侈。宋嘉年以前来这里见宋梅一般都是去风味小吃店吃饭,又或者让宋梅自己选,很少来香巴拉。现在选了这家店,多少有点给宋梅男朋友下马威的意思。
宋嘉年给宋梅打电话,让她现在可以出来了,顺便说了桌号。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宋嘉年茶都喝了几杯,宋梅和她的男友才姗姗来迟。宋梅今天穿了大红色圆领束腰及膝连衣裙和黑色高跟鞋,脸上画着技巧不是很熟练的妆。裙子版型很漂亮,颜色也很正,宋嘉年记得这裙子是宋梅考上大学的时候齐女士送的,channel限量版,当初也买了好几万块,现在更是炒上天价。只是,宋梅肤色偏黑,穿起红色来实在有够呛。当初齐女士因为没见过宋梅,所以才送了这么一条只能挂衣柜里收藏观赏的裙子给她。她手上还跨着一个紫色kelly包,一身行头倒是像个富家女。
宋嘉年的视线顺着宋梅的手转移到了被那只手挽着的男人身上。
很普通的男生,身高普通,样貌也普通,穿着运动衫和露小腿的裤子,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整体看起来倒还挺清爽,就是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人。
“来啦,坐。这里的香氛早茶很不错,喝点清清暑气。”
宋梅和他男朋友坐宋嘉年对面,宋嘉年招呼了服务生过来添茶,又叫了一份玫瑰露给宋梅。
“哥,这是我男朋友,吴康。”宋梅稍一坐定就迫不及待地把身边男人介绍给宋嘉年,“吴康是大我一届的学长,在我们学校里可是个名人。”宋梅说这话的时候颇为得意,大有一种,看,我厉害吧,学校里大名鼎鼎的人就是我男朋友。
宋嘉年很温和地笑,一边给吴康倒茶。他看着吴康视乎没被女朋友夸奖后的春风得意,倒是很不喜欢宋梅这么夸耀的样子。
“我是梅梅二哥,宋嘉年,你也可以跟着她一起叫我哥,要不然叫我名字也行。”
吴康连忙双手举了茶杯让宋嘉年倒茶进来,笑得亲昵,说,“我还是叫你嘉年哥吧。”
“行,一个称呼而已。”
宋嘉年听着吴康的口音像是北京人,就问:“吴康是北京本地人?”
吴康摇头,“不是,我老家在安徽。可能是我很小就开始在北京这边读书,说话也像北京人,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北京本地的。不过,嘉年哥口音可比我地道多了。”
宋嘉年笑,“我和你一样,也是很小就在这边生活了。”
吴康闻言,看宋梅一眼,又偏头看宋嘉年,再一次感叹人的细胞生长真是一个很神奇的过程。他知道宋梅上大学之前都没来过北京,刚认识的时候也觉得这个女生真是土气得可以,却又时不时出手大方,以为是哪个小地方暴发户家的女儿。现在宋嘉年却又跟他说他很小就在北京生活,那这一家子究竟是怎么凑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