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顿时笑开了,拉着恼羞成怒准备修理人的白然就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还一边回傻子的话,“想要娃你可还得多努力点啊。”
“娘!”白然纠结的要死,咋一个个对这事就这么执着呢,若真说起来,他也是有儿子的,还是两个,干儿子……
王兰脸上装作不懂,眼里却都是调侃,“咋了?难不成这娃娃已经从你的脚底心钻进去啦?”
白然无奈扶额,抓起旁边预备好的白菜放在菜板上,“月娥姐还在这呢,赶紧做饭吧,二十多个人的量要忙挺久。”
二十多个汉子食量铁定不会小,所以他准备大锅炖个猪肉白菜,多切些肉,少放点白菜,在配上腌的咸菜,主食就用玉米面和白面两掺烙的饼子。
这边弄得差不多了,那边的骨头汤也好了,白然给王兰和吴月娥一人盛了一碗,然后找了个稍大的小盆盛满,端给傻子。
大骨头汤的味必然不错,傻子尝了一口眼睛就亮了,直接丢掉汤匙,吹了吹热气,一口一口的把着盆喝,那副模样就跟被饿了十顿八顿似的。
不过傻子喝了一小半就停下了,将剩下的推给白然,“好吃。”
白然心里微暖,揉了揉傻子的脑袋,用汤匙抿了一口示意自己喝了,接着又推回去,“你自己喝吧,厨房里还有呢。”
傻子这才接着喝,但眼睛还是一直瞄着白然的。
这时候也快中午了,白然便拖着王兰照顾傻子,自己和吴月娥把饭菜装好,送饭去了。
王石和王金水看到他们过来,立马吆喝两声叫人过来吃饭,二十几个汉子围了一大圈,也不用碗啥的,一人一双筷子,抓起饼子就着被分成几盆的猪肉炖白菜开吃。
五花三层的大肉片吃的众人油光嘴滑的,新腌的黄瓜还不是太咸,但贵在清脆鲜灵,一口肉片一口咸黄瓜,又解馋又解腻,二十几个汉子对白然的厨艺赞不绝口,连带着下午干活也更用劲了,硬是将两天的活一天都干完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然尽量换着样做,每天都是大肉管饱,偶尔在炒点肥肠猪肝啥的,汉子们也直性,这工钱高吃的又乐呵,回家难免就是一顿夸赞,其他家没答应王兰或者没被找上的便动了心思。
这时候再找过来的人是不能用的,否则一松口进来一个,其他家必然就会不乐意,所以白然和王家全都回绝了,一个也没留下。
尽管这样,还是有些爱挑刺的人家不乐意,所以原本那些难听的闲话立即火起来,越传越跟真的一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村里人说闲话的时候有意闭着王家,但难免意外,这天王兰出门,本想是去村长给白然打听打听买地的事,结果一拐弯就碰到几个村里出了名碎嘴的妇人坐在村中央老树底下唠嗑。
一个身材肥胖的妇人说道:“要我看啊,这事八成是真的,你想想啊,如果白家小子没有勾搭上有钱人家的老爷,哪有这么多银钱又盖房又吃肉的。”
已经养回来的黄氏也在这,听完那位胖妇人的话立马接道:“我说也是,白小子可是被净身出户的,就算争了那五亩地也没多少收成,怎可能盖的起房,还是青砖瓦房呢,你也不想想那得多少银子,要说这还不是勾搭上人了,我就把脑袋砍下来给你们当凳子坐!”
胖妇人连忙点头,“可还不止这点事呢,我听说啊,他那傻相公的腿还是他打断的,据说当时正巧有人路过瞧见了,这白小子原本是想害了他那傻相公的性命,好跟那有钱老爷走的。”
“你们这些缺德的一天到晚瞎嘚咕,老娘跟你们拼了!”王兰只觉怒火窜上来都快顶脖颈了,这话传出来是想要了她家然子的命啊!
她冲上就将那几人踹倒在地,真跟不要命了似的厮打几人,尤其是黄氏和那胖妇人。
午时将过,白然刚送完饭回来,与往常一样将剩下的饭菜拾掇好。
吴月娥跟在他后面忙活,眼神总是偷偷的瞄向他,几度欲言又止。
她弟弟知道白然盖房的工钱高又能顿顿吃大肉后心里便惦记上了,这几天一直在家里闹腾,非要让她过来找白然说说情过来做工。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也算明白白然的大体性格,这事说了如果是别人或许还有可能通融通融,可她那不成材的弟弟却是万万行不通的,弄不好她也得跟着吃瓜捞,把这份工给丢了。
白然叹了口气,被人这么一直盯着他感觉不到就有鬼了,于是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身看向吴月娥,“月娥姐,有事你就说,能帮忙的不需要跟我客套,不过若是你弟弟的事情就不用提了。”
“对不起……”吴月娥垂下头咬着唇,双手紧紧撰着自己的衣角,可若是这事办不下来她和她爹估计又要挨打了。
白然也不是狠心,只是这事注定不能十全十美,那吴月娥的弟弟就是一个人渣,招这么个人进来只会让其他做工的汉子膈应,到时因为这一颗老鼠屎惹了一锅的腥,谁都不好收场。
吴月娥虽然想的没有白然深远,但也清楚这事确实不妥,只能期望回去和弟弟好好说说,将事揭过去。
就在两人忙活差不多的时候,邹冬忽然跑进院子,一边四处瞎望一边喊道:“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
白然听到动静便找了块抹布擦了擦手,走出来疑惑的看着对方,“邹冬?咋了?”
“白哥儿不好了,王婶在村中央的老树底下跟人打起来了,我娘刚看着叫我来你们家喊人。”邹冬一边喘一边说,急的额头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