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大概大宝二宝是哭累了,声音才渐渐小下去。
于平将两个小家伙重新哄睡才对白然说道:“都说这不当父母就不明白爹娘的苦,我现在可是明白了,你别看他们现在睡着的时候好像挺好,等他们睡醒了你就等着吧,纯就是两个小磨人精。”
“但也乐在其中,不是么。”养孩子是苦了点,吃不好睡不好的,但那种苦却不及快乐的万分之一,有了孩子这日子才更有奔头嘛。
白然摇了摇头,拍掉傻子还要作怪的手,和于平拾掇起就那些韭菜。
两人的手快,没一会就摘了一半,于平把剩下的收起来,又打开一捆菠菜,说道:“这些够用了能来参加大宝二宝满月酒的人不多,一桌够了。”怕白然误会,他又解释了一句,“李牛的父母去的早,没亲戚也没多少朋友,我和我娘跟老于家的亲戚也断的差不多了,村里面熟悉的人也没几个……”
这解释听的人有些让人心酸,白然打断的话,“除了菠菜还有什么要弄的?”
“没啥了,等会李牛和我娘就回来了,你俩坐这陪我说会话就成了。”于平摘好菠菜,垃圾收拾了一下倒了。
“对了。”白然想起自己买的两个小长命锁,拿出来放到于平手上,“这是给大宝二宝的。”
两个长命锁都是元宝形的,中央处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下面坠着三个小铃铛,银质的东西虽然算不得贵但也绝对不便宜,于平赶忙给递了回去,“白哥儿你常来看看大宝二宝就行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大宝二宝是我干儿子,我这做干阿爸的自然也希望给他们添些带福的东西,只要于婶别怪我占了先机把她要送的给抢了就成。”东西又回到自己手里,白然干脆放到两个小家伙枕头旁,“再说买都买了,也不能给送回去。”
于平看看大宝二宝,最后还是收了。
再晚一点于婶和李牛就都回来了,切肉切菜啥的也没让白然上手,至于炖菜炒菜于平说过要自己掌勺的。
大约申时左右王兰王金水也来了。
这时两个孩子早就睡醒了,王兰一会抱抱这个一会抱抱那个,稀罕的不行。
等开席的时候正好坐满一桌,除了老于家的三个和王兰王金水外,也就帮忙接生的周氏和隔壁两家的来了人。
都是乡里乡邻的,虽然平常走动的不多,但也都认识,这吃吃喝喝的加上两个小家伙调节气氛,也挺热闹的,一桌人不但傻子沾了酒,连两个小家伙都被李牛用筷子沾了酒水点在舌头上,唯有白然只吃不喝,没办法,谁让上一次醉酒的经历太惊心动魄呢。
等散场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王兰和王金水都喝的不少,两人直接回屋就睡了。
白然弄了些吃的去喂黑毛,照顾了下酸菜缸,这才回来准备睡觉,然而刚一躺下傻子就要往他身上爬。
这要是再不明白,他两辈子加一起都白活了。
于是老王家附近几家住户都在要睡的听到一声极为响亮的“滚!”
等早上起来的时候,傻子两个眼眶都青了,人也蔫兮兮的没有往常的精神劲,王兰吓了一跳,“这是咋啦?”
白然整了整衣裳,笑着解释道:“没事,他昨天晚上睡觉不老实,自己折地上去了。”
折地上能正巧弄青俩眼眶?这得摔的多么有技术啊!
睁眼说瞎话啥的。
淡定淡定……
于平在大宝二宝满月酒几天后就正式宣布出月子了,其他人反对一律无效。
而他出月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王家跟白然他们一起做饭。
现在时间还早,白然和吴月娥正在洗菜,于平一插手,直接将白然挤到旁边照顾傻子去了。
傻子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跑能跳,只要不干重活就没问题,还需要看么?
白然拍掉缠上自己腰侧的贼手,只能坐一边瞅着那俩人发呆。
于平见他无聊,一边忙着,一边和他搭着话,“白哥儿,听说你要买地?”
“是有这个打算。”一说到这个白然就忍不住抑郁了,一开始他觉得这些钱能让他再奢侈几年呢,“可家里正在盖房,用钱的地方正多,我手头已经不宽裕了,所以只得把菜卖出去倒下闲钱来再说。”
当然,这个想法还是往好了方面想,最近他常去酸菜缸那看,本以为这几天就能发酵了,但不知道是天气还是别的原因,居然连个动静都没,现在再看最少也要再过半个月。
再有半个月,他家房子也起的差不多了,到时免不了又要往里添置些东西,手头的六百两银票不能动,剩下的散碎银钱只能说紧打紧。
白然愁得一张脸都能皱成小老头了,傻子也跟着不开心了,伸出手在对方的脸上摸摸蹭蹭,也不知道是在占便宜还是想把那些皱出来的纹路再度铺开。
“别闹。”白然再度挥开傻子的手,越想越闹心。
于平这一看就知道白然是想左了,立马开导他,“你也别急,这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爷总会给我们一条活路的,当初我爹去的早,我娘性子又弱,家里亲戚一个个就跟饿到四九寒天儿里的恶狼似的,紧盯着我们家那点田产不放,还逼着我娘改嫁,我娘为了就算哭着跪地上都没松口,现在都这么些年了,你看,我和我娘不是都撑过来了嘛,而且我也成了亲,汉子又是能干的,还生了大宝二宝,你可不知道老于家那些人有多羡慕我生了双胎,现在可是一个个都舔着脸往我家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