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贺和向旬去打球了,崔火火背着球杆跟在后面,连接室外的长廊下只有他们。秦轻不再装不认识,拿出从前对寇江的态度,不冷不热道:“段谱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把你往死里打。”寇江怒道:“我就知道是你!”秦轻坐在廊下,腿上是一本练习册,指尖转着笔,无所谓的口气:“不用客气,一封邮件的事而已。”——寇江发消息试探他的当天,秦轻就一封匿名电邮发给了段谱的工作室。为了确保工作室能收到,收到了会点开,秦轻设置了邮箱定时发送,每十分钟发送一封,连发24小时。邮件发送到之后,段谱那边调查真相、收拾寇江的过程秦轻不清楚,如今结果显而易见,摆在面前……秦轻:“啧,这么早就出院了。”寇江切齿,苏之贺和向旬就在远处,他不敢乱动,只能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恨恨道:“你就那么确认是我找人打的段谱,不是商默淮?”秦轻好笑:“我为什么要确认这个?有人揍你替我出顿气不就够了。”寇江:“????”秦轻问他:“你拿茹涵试探我的时候,没料到有今天?”寇江:“……”还真没。秦轻:“重生的时候把脑子留在前世了?”寇江:“……”又是喝茶又是被打,重生了还不如重生的时候,寇江已经气到没脾气了,椅子里一躺,自暴自弃地想,随便吧,都已经这样了。他瘫着,旁边的秦轻倒是不浪费一点时间,一直在看书。寇江坐起来,没在意他在看什么书,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找人打的段谱,不是商默淮?”秦轻懒得回他。寇江熟练地和他讨价还价:“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我今天为什么会在这儿。”秦轻转头。寇江和他对视。“成交。”秦轻:“你先说。”寇江本来也想说这句,晚了一拍,默默提了口气,“行吧,我先说。”寇江:“我被控制了。”?寇江往露天草坪上苏之贺他们的方向看过去:“我说,我被人控制了,限制自由了。”秦轻挑眉。寇江:“爱信不信。”秦轻随口道:“我信,你接着说。”寇江无语:“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你,都是十五年后回来的,都是这个圈子里混的,这十五年里发生的很多事都知道,”示意在打高尔夫的那几位:“知道那么多,被大佬逮住了,还能跑?”放走他们,万一去扶持竞争对手,或者改变圈子里的某个重大事件,一环推一环,影响大佬的未来,大佬还混不混了?秦轻总结:“所以你就被带过来了,向旬去哪儿你去哪儿?”寇江反问:“你难道不是?”“难不成现在这样,你还能说走就走?”他还真是这么计划的。秦轻转头,默默看向草坪。寇江:“该你了。”——球场草坪上。向旬在做推杆进球的动作,这个动作做了一遍又一遍,球还在原地,他屁股和腰倒是随着推杆的动作扭了一次又一次,边扭边和苏之贺聊天。“那个寇江,你真打算留着?”苏之贺手套、长裤、polo衫,扣着顶帽子,长长的杆子支在地上,闲适地站着:“嗯。”向旬:“也好,我还在想,这种人留着在外面,又知道那么多,会不会哪天对我们是个危害。”苏之贺的目光眺望在远处,像在看下一个果岭,幽幽道:“秦轻准备走了。”向旬握着杆子在手上,忽然扭头,一惊一乍:“走?”杆头刚好碰到球,把球送出去半米远,离洞更远了。向旬:“!”旁边背着包做球童的崔火火一脸莫名:什么走?谁走?秦轻?向旬走到球旁,重新瞄洞,又开始扭腰扭屁股,边扭边问:“要走?他跟你提辞职了?”这倒没有,是他猜的。苏之贺心想。或者应该说,他看出来了。向旬操了一声,嘀咕:“走什么?薪水都给他涨到两万了,他现在出去,去哪儿找这么轻松还高薪的工作?”苏之贺撑着球杆想,这不是钱的问题。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这个暴露身份的情况,秦轻当然会想撤。向旬忽然又扭头:“我懂了!所以你才让我把寇江留着!”以“你知道的太多,我不能放你走,以防未来对我不利”为理由留下寇江,就能用同样的借口留下秦轻了。向旬能理解,但不太赞同:“寇江无所谓,秦轻的话,这办法是不是不太合适?”苏之贺心道,这还用你说?怪只能怪他当初为了立友善真诚人设,把话说得太满,什么你随时辞职随时走,你是自由的,苏之贺只恨当初屁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