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易聊若有所思,“那我帮你申请延长工时。”苏雨眠:???她怎么忘了,自己面前这人在项目里话语权格外大。苏雨眠闷闷不乐地咬了一口寿司,脑子里飞快地编造其他理由,并不知道自己嘴角沾到一颗白米粒,像是长在嘴角的一颗痣。易聊盯着那粒米,把打算提醒她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而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那粒米,然后在她愣怔的目光里,把那粒米咬进了自己的嘴里。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易聊才回过神来。等一下!他做了什么??他刚刚做了什么???他是不是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对上苏雨眠目瞪口呆的神情,易聊刷地一下脸红了。他不是变态真的!不是!怎么一面对她,他就总是会忍不住做出奇怪的事易聊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苏雨眠的脸也已经红到要滴血,低头看着花花绿绿的食碟,手指惶恐不安地在筷子上绞动,心脏狂跳,不敢和他对视。空气里像是安静地爆了一个小烟花,到处弥漫着微妙的气息。易聊好不容易从牙关里挤出半句话:“不要浪费。”苏雨眠噎了噎,片刻后才呢喃出一句话。易聊没听清:“你说什么?”“我说”苏雨眠深吸一口气,壮了胆,终于是心跳强过了恐惧,大声道,“你别这么撩,我受不住。”早上九点,一个万物充满生机的时间,家住城乡接合部的苏女士却睡得很香。门铃突然响起,苏雨眠扑腾了几下手臂,刚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她抓了抓头发,走到门口,嚷了句“谁啊”,再打开门,看到了汤霜的脸。“汤老师,你这样是不对的!”苏雨眠苦着一张脸,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栽进沙发里,把头埋进抱枕中,准备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汤霜把一摞文件掷在桌子上,难以置信地问:“这都几点了?还睡!”苏雨眠懒得伸脖子,直接翻了翻眼皮,瞄了一眼时钟,说:“才九点,睡美容觉的大好时机。”“还有你这个房间,啧啧乱得哟。”汤霜像个家长似的在屋子里转悠,怒其不争道,“你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哪家小伙有胆娶你?”苏雨眠把头埋得更深了:“我跟佐助结婚就行了。”“呸,佐助孩子都上学了,你清醒点儿吧。”汤霜揪住苏雨眠的头发,苏雨眠吃痛坐起身,生气地干瞪眼,说:“汤老师,我警告你,我可是有起床气的人”。汤霜不以为然:“我女儿两岁的时候也有起床气。”“所以说,甜甜以后可能会变得跟我一样。”汤霜思考了一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苏雨眠已经开始看他带来的文件了,忽然瞅到一个名字:“咦?iyuki新歌填词?”“啊对。”汤霜平静下来,想起正事,“这是一份额外的工作,对方给的报酬挺高的。iyuki你知道吧?”虽然不了解,但苏雨眠还是听说过这个人的。虽然这个艺名有点日系,但对方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中国人,早年有留学澳洲的经历,经常喜欢唱英文歌,微博里也多是晒些小资文艺生活,是一个走小众清雅路线的女歌手。表面上看,大概就是这样。但事实上,iyuki长相一般,仗着家庭条件很好,砸钱让公司给她资源和炒作,才会拥有现在的人气。在遍地是帅哥美女的娱乐圈里,家族支撑已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拼资源的行业,有钱、有背景比长得好看实用得多。一般来说,和这样的歌手合作,酬劳给得够多,歌曲最终也能火,是一个双赢的买卖,不亏。苏雨眠合计了一下手里的项目,算了算时间,还有空余,欣然接下了这个活儿。汤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往餐桌旁一坐,像个品茶老人似的,悠悠地道:“还有一个好消息。”苏雨眠表示洗耳恭听。“易老师为我们组争取到了福利,纪录片脚本的工期可以稍作延长,不用玩命赶了。”“哦。”苏雨眠语气平平。“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说什么?”汤霜目光里闪烁着八卦的光:“我看得出来,你跟易老师之间啧”苏雨眠挠挠耳垂,假装没听见。汤霜是她的师父,两人也是多年好友,有时候,还像她的家长似的操心她的生活和健康。汤霜始终记得这个小姑娘孤身一人来到b市时,她眼睛里有股倔强,跟柔弱、纤细的外表不符。后来,他发现这个小姑娘还是个可塑之才,便把她介绍进了这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