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以往姑姑死活不愿意照看奶奶,而现在,她坚持要张若禹去考自己想考的学校的研究生。“我们张家人,没必要都死耗在这里。”姑姑说。所以,从现在开始,张若禹就要好好复习,继续争取考c大的研究生。而对于展一鸣来说,能否考上大学,就看这一年的拼搏了。所以,两个人达成的对生活的默契意见是:拼了。他们早上6点起床,大约在7点之前会进行如厕、进食和运动等事宜。然后就开始学习,一直学到中午,张若禹会简单的煮点东西吃,有时候也会回家,姑姑一般会做好饭菜。现在,姑姑很少回自己家了,家里的铺子都交给了刘大胆打理。刘大胆自从在黑屋里待了三天之后,把那吃喝嫖赌的毛病去了八成,剩下的毛病转化为吹牛。每天坐在铺子里,回忆往昔,在嘴炮中指点江山,跟一群闲得没处去的大爷们吹牛下棋。时间长了,大概是觉得无聊,就养了一缸鱼,逐渐把这当成了爱好,三不五时就去花鸟鱼虫市场买回来几条新鲜的观赏鱼。这倒好了,给了姑姑足够的时间,来照看奶奶,保姆都用不上了。张若禹每天光学习就很累了,他还要辅导另一个人学习,每天的精力真的是释放完全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疲劳,竟然是他心甘情愿的。最先,展一鸣没有学习的恒心,稍微学一会儿就要玩一会儿手机。张若禹就用个戒尺,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拍。后来,展一鸣越来越上进,反倒需要张若禹想办法把他从全神贯注的学习上引开,让他能有片刻的休息。张若禹引开展一鸣的方式,更简单粗暴,就是打。虽然打不过,气势却不能输。打完就跑,跑当然也不是人家一个曾经的体育特长生的对手。于是,战况惨烈。张若禹经常被展一鸣扔在床上,一顿乱挠。张若禹最怕痒,所以展一鸣每次都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但是下次还敢!当然过火的时候也有。有时候,张若禹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暧昧的气息。于是他立马提起精神,提出问题:“展……一鸣,你快说一下两次鸦片战争的区别!”展一鸣泄了气,从上床溜下来,规规矩矩地背起了鸦片战争的全部内容。“你很有长进啊!大哥,”张若禹说,“谁能想到,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你的知识点丰富了这么多。”“那还不是托你的福,”展一鸣说,“我正在填我的思维导图呢!我要一点点把它填满。”“恩,”张若禹说,“等你给他填满了,然后再系统复习个两三遍,应该就能考得很好了。”“我的梦想是成为你的学弟呀!”展一鸣说。“其实,”张若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吧,能在一个城市就行。就算不在一个城市,只要离得近一点,也是可以的。”“谢谢你不给我压力,”展一鸣说,“但是我想要拼到最后一刻,才能放弃不成为你学弟的想法。”“你真的不想成为高水平运动员了吗?”张若禹问。“高水平运动员是有条件限制的嘛,我的成绩距离高水平运动员的那个标准线还有一些距离,”展一鸣说,“这个好难突破的,是天赋所限。”“那行吧,”张若禹若有所思,“反正,就算你放弃运动这个身份,我也有把握把你送进你想要去的地方。”“恩,我想要走你走过的路,”展一鸣说。“我可不是学渣。”张若禹说。“学霸都是变态。”展一鸣说。“那也比学渣强,”张若禹笑着跑开了,“认认真真在试卷上写了两个大字:不会。”“我那时故意的,”展一鸣追着打他,“但是有些老师也喜欢给学生走后门,就那俩字还给了1分。”“这可不是走后门,”张若禹说,“你不知道有个分数叫做卷面分嘛?”“但是我的那字,”展一鸣追着他问,“我的那字,能值得一个卷面分吗?”“值不值的,反正都给了。”张若禹说。学到了中午,有时候两个人回家去吃饭,但更多的时候,张若禹就简单做点菜,菜虽然简单,但是也要兼顾营养。展一鸣吃张若禹的饭吃上瘾了。“你做的饭,怎么这么好吃?”展一鸣问,“周彪家的家常菜很好吃,但是跟你这个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你这明显是带着偏见,”张若禹说,“跟魏莱一个样,为了免费的吃食,什么话都敢说。”“我跟他可不一样,”展一鸣说,“我可没有扒着直男,长在人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