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气色比以前差了许多,脸上的淡妆还是遮盖不住她的苍白虚弱,只有那一抹红唇与锁骨前的同色系宝石相互映衬,反而增添了一抹楚楚可怜。她的身边是一位大约四十来岁年纪的男人,眉眼间看上去与杜心宁稍有些像。中年男人的目光不加掩饰的犀利,目光在休息区略作停顿,转而被认识的人拉去寒暄。温眠悄声问他:“那个男的是谁?”江易锴瞥了眼,收回视线后和她解释:“杜心宁她爸,五十多岁,保养得像是四十岁的成熟老男人,所以现在还能泡上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说话间,成熟老男人带着女伴过来,一开口毫不耐烦地问:“江易轩人呢?准备缩在乌龟壳里永远都不出来了吗?”杜父丝毫不给前亲家面子,也尤为看不上眼前的年轻人,眼神中满是无法掩饰的嘲弄。江易锴全盘接受他的注目礼,他靠在沙发软垫上,神色慵懒地回道:“我哥在家好好待着,等你们这边选好离婚的佳日,那天他准保提前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们。”杜父当即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铁青地瞪着眼前的人。“一个个什么德行?老的不要好,俩个小的也有样学样。”杜父脾气火爆,啐了口,“一个没过门的破落户都敢骑在你头上耀武扬威,不说没奸情我还不相信。心宁,听爸爸的,男人一旦变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这江太太头衔还是趁早还给人家,省得继续再受气。”吧嗒一下,是玻璃碎裂的动静,那对父女投来视线,在江易锴的手上略作停顿。江易锴捏碎了手里的酒杯,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没想到杜先生年纪一大把,说起话来还是不经大脑,要是让您公司的合作伙伴看到,恐怕这合作也难以为继了。”作者有话要说:我实在太困惹,暂时就这点qaq最近在收尾,写完最后一个大情节,也差不多了,这几天争取多更点,下个月开始早点码番外(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杜父被江易锴气得面色铁青,差点当场发作,最后还是拍卖行的负责人担心事情可能会超出预想状态,连忙赶过去为两人协调。过来参加这场拍卖会的都是人精,虽然江易锴和杜父的矛盾没有闹出动静,但杜父那难看至极的脸色足以证明早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是真的,江家长子和杜家千金的这桩婚姻即将或者已经破裂,姻亲关系不复存在。有人端着酒杯过来,试探着打听消息,却被江易锴冷冰冰地打发回去。也有些年纪稍长的长辈,稍微知道些江家的私密事,过来闲聊没几句转到方才的一幕,劝诫杜父毕竟是长辈,他一个小辈着实不该和长辈无礼。江易锴颇不以为然,正想随心所欲怼几句,被温眠在身后锤了一下,瞬间闭上嘴,当作耳边风刮过。那位长辈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暗自摇摇头,在心里念了句孺子不可教。江家从江易锴的曾祖父一辈扎根在彬城,几代发展传承下来,已有深厚的底蕴和历史,而且势头越来越足,这不是处于落日事态的杜家所能匹敌的。这也是江易锴在面对杜家掌权人时,还能肆无忌惮凭心意做事的原因所在。待人走后,江易锴还有些不满温眠没让说出大实话,“干嘛呢你?你这胳膊肘往哪儿拐呢?”“把人得罪光,你就能当老大了?”温眠淡淡地环视全场,拍卖会马上开始,已经有人往隔壁厅走去。她挽住江易锴的手,低声嘱咐道:“把该拍的东西拍了,拍完我们早点回家。”省得再碰上杜心宁一家闹出意外事故。江易锴喜欢听她说回家,一时没计较早先的不快。与江家有故的一位长辈过几天八十寿诞,老爷子退休后就爱收藏些名贵的字画,最近他迷上当代画家周庸的画作,家里小辈帮他收了好几副真迹。江易锴听说今天这一场拍卖会会有周庸画家早年的一副画作拍卖,得了家里老爷子的赞助,马不停蹄地过来拍画。江易锴先前在杜父那里找回的场子,在拍画的过程起了作用。全场都知道江家二少看上那幅画,价格到达一定高度后,没多少人敢和他竞价,然而只有杜父还在抬价。江易锴每拍一次,杜父就高出十万的价格继续拍,一来一回不下十次。宴会厅内窸窸窣窣,议论纷纷,江家和杜家的事从一人嘴里出来,转而又经过另一个人的嘴,一个新的故事又流传出来。杜父大约是抬价抬得累了些,等到江易锴再一次拍,他没再抬杠,最后江易锴以高出预算三百万的价格拍得了周庸的这副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