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贝贝去找你了?我听说她在拘留所过得可苦了,她家里的人成天去派出所送这送那,整得像去巡视一样。”叶文幸灾乐祸地挤眉弄眼,“我们从小娇生惯养的唐大小姐哪里住得惯那种冰冷的多人间啊。”温眠嗤笑了声:“我昨天凌晨刚到家,她一个电话过过来羞辱了我一通,大概率她在里面吃了许多苦。”她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不知道翡翠名邸吗?”叶文啊了下,回道:“好像是在城北吧,前些日子我看网上出了文件,北郊那块地拍给了江氏集团,用来建造翡翠名邸高级住宅楼盘,周围连带着商圈,这是一块大肉,有扶持,所以彬城那些公司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和唐家也有关系?”昨天听江易锴的意思是,江唐两家在合作这个项目。叶文摇摇头:“那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唐家有意进军房地产……”她看了看温眠的脸色,犹豫几秒说,“唐家和王家是姻亲,我听说乐美也似乎想掺一脚进来。”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温眠微垂眼眸,黯淡的脸色掩在氤氲水汽后面,看得叶文有些心疼,她们三人从初中相识,三人组一直保持到现在,可以说她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自从温家发生那些事后,她和姜知系都很担心温眠,从小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女在遇到重大打击时最容易崩溃,然而温眠没有,她除了在灵堂前大哭过一次后,仿佛重新恢复到原来的生活,没有再流露出悲伤的情绪。“我本来没想要哭,你这么看着我,我就挺不是滋味的。”温眠勉强撑着笑容说,只是话刚说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随意抹了抹,却是越抹越多,她不想让叶文看见,边说着边背过身,“热气熏得眼睛难受,我很快就好了。”叶文靠了过去,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脊,“日子会越过越好,你还有我和小序呢。”叶文视线无意间移到某一处,忽地一滞,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眠眠,那个……”“怎么了?”叶文指了指她脖子,特意拿镜子照给她。脖子外侧有零星几点不可描述的印记,温眠的脸唰的红了一片,更像被烫熟的红虾。都是成年人,稍微意会下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男女之间会发生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叶文也有意驱散先前那个沉重的话题,向她挤眉弄眼开玩笑说:“战况激烈啊。”温眠没好意思接她的话,先前叶文被抓包,今天又是她被叶文抓包,她们姐妹俩自拆台。被叶文这一打岔,她也没再去想以前的那些事,不管是好是坏,日子还是得过去,再难过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两人泡完温泉,肚子稍显得有些饿,却又没到饭点,所以打算到温泉池外的咖啡馆先吃点东西。两人在咖啡馆刚坐下,叶文不知看到了什么,朝咖啡馆靠窗的那一处努努嘴,然后压低声音问道;“我没看错人吧?那个男的是江易锴他爸吧?”温眠扭过头,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叶文口中说的男人看起来约摸四十来岁,西装革履,儒雅英俊,脸上虽显现出几道岁月的痕迹,却也能看出他年轻时的俊美,反而在举手投足间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穿着酒店浴袍的女人,盘着头发,手指纤纤地把碟里的一块饼干放到对面男人那里,举止虽普通,但动作却透着满满的暧昧和亲近。温眠看这道纤丽的背影略微有些熟悉,登时皱起了眉。“真没看出来江易锴的父亲会是这样一个人,外界还说他是绝世好男人,爱妻如命,我呸!”叶文被劈过腿,对这种事很是义愤填膺,“你说他们这正大光明在外面约会,不怕被人拍到?还是说江家的人其实早就知道了。”温眠还不好下死口:“说不定只是朋友之间见见面而已。”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都多大年纪的人,穿着浴袍出来见朋友,这是等不及了吗?”叶文收回视线,边喝着咖啡边感慨道,“果然豪门情债多,不过也许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早心知肚明了。”那两人有说有笑地站了起来,往温眠她们这一处走来,温眠怕认出来,别过脸避开,只听见那女人笑吟吟地说:“放心,我不会把你的钱败光的。”待那两人一前一后经过,温眠才重新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往门口看去。怪不得江易锴那天听到她去了方蕊的店会发脾气,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两人坐了会儿也离开咖啡馆,走之前打包了一份甜点,打算带给温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