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士这才发现手里握的是什么样的宝贝,当即两眼放光,觉得自己可以混个国师来当当,但是还没搞清楚皇宫大门朝哪个方向开,就被人因为穿的太破烂赶出来。正好碰到魏国公冤大头,大肆请道士在府内清修,张道士就在魏国公府内待着混吃混喝了。基本都是他多悲惨的废话。言之无物。唯一令谢棠如觉得有所价值的信息是,那册子是张道士的师父亲笔写的。这下一定要把人全头全尾地“请”回府了。暗卫怎么请的暂且不提,谢棠如又问了问张道士上次那坛梨花白已经一滴不剩,想了想准备去李梦书府上问问,有没有梨花白。为了防止魏国公大义灭亲,安抚好他爹十分重要。李梦书正一个人在府上,他娘和他几个妹妹出去烧香了,他爹这几年都外放为官,不在京中。谢棠如在李梦书的书房里喝了杯茶,润润喉咙,开口问:“我听闻府内素来珍藏了不少美酒,不知有没有梨花白?”“说话这么客气干嘛?我爹娘又不在。”李梦书说,“咱们是什么交情,有什么直接说就好,难道你要一坛子酒我还能不给。”说罢李梦书微微迟疑,“……不过你若是要其他酒还好,这梨花白我家中倒还真不知有没有。”他吩咐身边一个小厮去酒窖那边询问一番。“可阿如,你素来不是不爱饮酒么?怎么忽然想起问我梨花白?”李梦书奇道。“不是我要喝,是老头子要。”谢棠如懒洋洋撑着额头,“我前两日拿了他一坛子酒,今日想起来找我算账了,非要我赔一坛给他。我哪来的梨花白,思来想去也只能问问你这儿有没有了。”“魏国公大人爱酒至极,阿如你拿他的酒岂不是犹如杀他亲子?”李梦书失笑。魏国公沉迷修仙之道这几年来,斋戒可以,着布衣可以,每日修身养性可以,但绝不可以不喝酒。此时还曾引得老皇帝过问,很是在帝京里疯传了一阵流言蜚语,不少人都猜测老皇帝是不是打算对魏国公府动手,后来才发现老皇帝只是以为喝酒是什么特别的修仙之道。“岂止如此?”谢棠如叹了口气,“我爹迟早能为一口酒把我这个亲子卖掉。”李梦书只是笑,并不把谢棠如随口说的话当真。若不是父子关系甚好,哪里会这样相处。两人说话之间,李梦书的小厮回来,禀告府中已经没有了梨花白。李梦书充满歉意地看向谢棠如。“我因不善饮酒,故而也不清楚这些。倒是叫阿如你白跑一趟了。”“无妨。”谢棠如倒不在意,反正老头子又没有说这几天就要,等他慢慢找个三年五载也不是不成。“不过既然你这里都没有,那其他人府上我也不用问了。”与谢棠如熟识的几个人,如商清怀一家都不喝酒,所以也没有藏酒。剩下几个要么同样不喝酒,要么和谢棠如没熟到那地步。倒也不必再问。李梦书想了想说:“其实几位皇子府中倒是可能有梨花白。前几年南州刺史进京,上供了三百坛梨花白,宫中自留了一百坛,其他都被陛下赏给了几个皇子。成王殿下因为有功一人便得了一百坛,他也不在京中,那些梨花白应当都好端端在府内。”“待过些时日成王殿下回京,我与清怀商议,登门求一坛梨花白如何?”“不必麻烦你们。”谢棠如不想和成王多加牵扯。何况他计划着要杀成王。要是成功,成王人都没了,还谈什么梨花白。“成王殿下与我们等素来没有交情,也不好贸然开口。”谢棠如淡淡说,“若是得空,我去大皇子和三皇子殿下府上问一问。”李梦书看着他,点头。“那就听你的。”谢棠如又坐了一会,闲聊几句就回了魏国公府,甫一进府,就有侍卫过来:“世子爷出去时,有个人登门拜访,说与世子爷在宴仙楼有过一面之缘。”“奴才想应当就是您特意吩咐过的人,便让他在府内暂等片刻。”谢棠如唇畔扬起微笑,因为“梨花白”惹出来的郁气消散,心情顿时好转。“人在哪?带我去见他。”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上章太短了,所以补更一张,反正存稿箱见底了。醉袖抚危栏09费尽心思钓到的猎物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谢棠如脚步都轻快两分。一进厅堂,便看见左侧的椅子上坐着个灰衣男子,正是宴仙楼内的故人。听到脚步,灰衣男子转过脸来,对谢棠如露出个淡淡的客气的笑。谢棠如才发现他有一双极为锋利的眼睛,使他介于寻常与俊朗之间的相貌多惹人瞩目几分——但谢棠如猜这并不是对方真实样貌。尽管如此,可也比帝京里头赫赫有名的那些什么走路三步一喘、要么悲春伤秋、要么抱怨朝廷不公的才子好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