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茗知崩溃得胸脯剧烈起伏,她看着满桌的菜,全都扫在地上。她趴在梨花檀木圆桌上,哭得梨花带雨。“小姐……”背部长着瘤子的老人无声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唤道。“滚!”“小姐,周禹明如此待你,你又何必对他抱有幻想。”许茗知抬起头,那双哭肿的眼带着莹莹泪光,她锐利的盯着面前的老人,语气嘶哑:“许叔,你知道的,我心悦他整整三十年,给他当了十四年的外室,我不甘心!”她对周禹明投入得太多,如今已经不能收手了。“许叔,我要嫁给他,我要当他的妻子,你替我好好查查,看他是不是在外面有野女人了,如果有……”她咯咯的笑出声,就像午夜里骇人的女鬼出来索命。许茗知神情疯狂,抓着老人的手,继续说道:“你就派人杀了她。”“我许茗知,不许任何人抢周禹明。”“谁要是敢跟我抢人,那她就得死。”周禹明来到一处自己的私宅。管家守在门外,他推门进去,就看到屋里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喝着水,听到动静立马起身,若小九在场,定能立马认出这人就是先前绑她的那个大高个。“你找我有什么事?”周禹明问。“周老爷,您这次可把我们寨子害苦了。”大高个说:“您雇佣我们绑架那个小姑娘,却不告诉我们她大有来头,您知不知道王岩今晚已经派官兵上山剿匪了,要不是我机灵逃下山,现在早就死了!”他说得很生气,周禹明眉头紧蹙,“那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罢了。”“黄毛丫头?她要是黄毛丫头,王岩怎会出尔反尔带兵上山?周老爷,我不管,如今我除了逃离汴城,已经无路可走。你必须给我准备五千两金子,否则我就把你这些年让我们干的破事全都宣扬出去,到时候,呵呵。”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危险:“到时候整个汴城的人都会对你恨之入骨,你想想,因为你,这些年来有多少无辜少女被绑然后流落青楼,又有多少家庭因为你而支离破碎。”“周老爷,你觉得你可以承受这么惨重的代价?”周禹明气质儒雅,闻言,也只是轻轻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道:“你在威胁我?”“周老爷心里清楚就好。”周禹明轻轻一笑,踱步在屋里走来走去,听到大高个不耐烦的催促:“你赶紧做决定,我没时间跟你——”话未说完,只见周禹明走到他身后,袖子里的匕首落到手中,他捂住大高个的嘴,干净利落地抹掉他的脖子。大高个还想挣扎,周禹明又往他的脖子里推进几分。“愚不可及的蠢货,就凭你,也配威胁我?”周禹明儒雅的脸上露出一抹狠戾。直到大高个彻底断气,他才松手。尸体轰然倒地,周禹明垂眸看着手中的鲜血和匕首,神情有些淡,似乎对这种事早已习惯。他丢下匕首,拿出锦帕仔细擦拭每一根手指,抬脚走向屋外。周禹明站在管家跟前,平静的吩咐:“屋子里的人记得处理干净。”他丢下已经弄脏的锦帕,抬脚走下阶梯。小九和谢钰回到客栈,就看到浑身肮脏的温如渠。她是被王岩派出去的官兵找到的。小九见她身上有细小的伤口,看样子应该是被树枝割伤的。温如渠洗了澡,小九给她擦药,说道:“温姨,以后咱们都待在一起,不能再分开了,否则要是再遇到这次发生的事就麻烦了。”毕竟不是每次都能死里逃生。温如渠点头,她见小九的手腕疑似有被绳子摩擦过的痕迹,眉头微微皱起,比着手势问。你这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把你绑走了?小九不想让温如渠担心,笑道:“没有的事。”她转移话题道:“对了,温姨,我跟你说件事,周禹明有个外室,你知道吗?”这事本来打算回到客栈就告诉温如渠,结果不曾想发生了小插曲。闻言,温如渠摇头。她跟周禹明成亲十六年,在此期间,周禹明对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要不是他最后露出狼子野心,温如渠根本不知道这是披着人皮的狼。小九说:“哥哥查到那个外室名叫许茗知,跟了周禹明十四年。”闻言,温如渠一把抓住小九的手,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小九见她这副反常的模样,猜测性的问:“温姨,难不成你认识许茗知?”温如渠点头。何止认识,她们还很熟悉。小九惊讶的“啊”了声,挠挠头道:“那你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