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些不安,回头叫过身后的侍卫。“派人盯着,要是见有人进去,或是那两个女人出府立刻回报。”“是”侍卫躬身领命,带着几个人向茫茫夜色中奔去,转眼被黑暗吞没,不见了踪影。陈显蓊站在台阶上,看着消失的侍卫,心中莫名的悲凉。黄将军有勇少谋,又岂会理解自己的苦心。就算自己在精心,在他们眼里也比不上孔武有力之人。在这叛军的大营里,又有谁会理解自己。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自己就像一只天鹅,想要和一群鸭子一起飞上蓝天,岂不是痴人说梦。一阵阵孤独的感觉袭上心头,让人不寒而栗。陈显蓊轻叹一声,转身向府门内走去。自朝廷大军围困已来,这两天发现自己的叹息越来越多了。加起来只怕比以前几十年的叹息还要多。好像自己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落榜的时候,也没有今天看着那么落魄。又叹了口气回房去了。历城策反半夜,一只信鸽从佘俊凯的府里飞出,转眼消失在寒冷凄清的夜空。冷星崖连夜升营,召见各将,一条条将令有条不紊的颁布下去。第二天,大军接到开拔的命令。一干将军按部署,有计划的领着手下的士兵,进入预定的位子。朝廷的大军已开到城下,将东南北三个城门围个水泄不通。只留下西城门有少股人马把守。一时间城外的城墙下彩旗昭昭,整齐的方阵昭显着士兵不俗的实力。迎风飘扬的帅旗上写着斗大的冷字,在寒冷冬日下散发着刺眼的霸气。离城墙一箭之地的不远处,架起了一个奇怪的木架,上面摆放了一个像喇叭花般的铁家伙。一些老百姓排着队来到喇叭跟前。一些士兵在努力的维持着次序。城内气氛空前紧张,黄将军听到朝廷大军已到城下的消息,急忙登上城墙,见来军并没有攻城,心中纳闷。“老程,你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黄将军将身子探出垛口,好奇的看着大喇叭,指着问道。“下官也不知道。”陈显蓊也不知道金军在忙碌什么,一脸迷茫。正在城头的叛军纷纷猜测那是干什么的时候,一位老妇人在士兵的鼓励下上前,站在喇叭前大声的喊道。“狗蛋,俺是你娘,现在朝廷给咱家分了地,还派发了口粮,建了房子。以后不愁过日子了,你快回来吧,俺和你爹还等着你养老送终呢。”声音通过大喇叭的扩大,清晰的传上城楼,引得城墙上的叛军一阵骚动。又一个小妇人抱着孩子走上前来,对着喇叭大喊:“他爹,你看咱家的大牛都会喊爹了。朝廷分了地,俺一个人种不了,你快回来吧。大牛,快喊你爹。”少妇忙哄着孩子让他喊爹。孩子转着黑乎乎的眼珠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娘,怯怯的冲着喇叭叫了声爹,接着委屈的大哭起来。那声爹和孩子的哭声被扩大成插向叛军男子心中的剑。直向城墙飘去,让城墙上的游子,一个个泪流绵绵。“哥,俺想你,爹娘去的早,俺就你一个亲人。你快回来吧。”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哭喊着。“相公,俺和你新婚才几天,你就被那些天煞的抓走了。你快回来吧,俺在家等着你。”“二小子,俺是你爹,俺让你回来,你娘想你都病了。一天到晚的哭,眼睛都不好使了。朝廷说了,不怪你,回来不问罪。臭小子爹也想你呀。”……一个个老百姓在喊完话后,被士兵引到一边站立,大家纷纷抹着眼泪向城头眺望。露出希翼的眼神。身后长长地老百姓,每人都出来喊上几句,朴实的言语将城墙的士兵感染的痛哭流涕。不好,没想到朝廷居然用起了攻心战术。要是一来就攻城,大家怕城破之后,朝廷大开杀戒,一定会拼死抵抗。现如今看看身边的将士哪还有半分抵抗的心思。陈显蓊心中惊慌不定,忙向还在看热闹的黄炎比进言:“将军,只怕军心不稳,你看如何是好?”黄炎比回身才发现身边的将士一个个象霜打了的茄子般垂头丧气。心中才暗暗吃惊却没有半分主意,看着军师不耐的问道:“老程,你可有什么好办法?”陈显蓊苦着脸摇了摇头,就算自己学究天人,可现在人家兵多将广,又一个个气势如虹。再看看自己手下的兵将,一个个冻得缩头缩脑,饿的面黄肌瘦,浑身无力。这战斗力实在不是一个档次:“只能闭门不出。”说完低着头再不肯多言,听着城墙下飘上来的话语,心中升起一阵阵穷途末路的感觉。一连三天,朝廷大军并没有攻城,每天就派老百姓在四个城门下不停地喊话。一天三遍的向城头射箭,箭上绑着宣传朝廷对待降敌的优厚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