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小人”卫瑜鹔睁开眼睛,向周山投去了冷冰冰一眼,周山跪在原地,只觉得浑身一颤,慌乱间和卫瑜鹔对视了一眼,吓得赶紧移开眼睛,心里只觉得这小王爷未免太吓人了!申有为把惊堂木狠狠一拍:“你还不从实招来!?”“小人当真没有!小人是冤枉的!老爷,老爷,小人真是冤枉的,小人没有!”周山慌乱地抱住周秉贵的腿,:“老爷救救小人吧!救救小人吧!”这话喊叫得,堂上所有人心里都有计较。申有为刚要说话,卫瑜鹔忽然站起身,这卫瑜鹔一身月白素色圆领袍,一双同色锦靴,一步一步踏下台阶,站在周山和周秉贵面前,俯视着周山,周山抱着周秉贵的腿,看见一双月白色织锦官靴停在面前,上头用金线绣了层层叠叠的云纹“小人、小人……”有一种人就是天生贵气得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卫瑜鹔就是这种人,其实他生得并不凶神恶煞,可能是多年沙场战马磨砺,身上只剩下肃杀气息。“本王不爱听废话。”“小王爷、小人没有啊!小人是冤枉的、冤枉……”“铮!”的一声,他从腰上玉带抽出一把软剑,那软剑像一条银白色的蛇忽然从他腰间窜出,在周秉贵和周山眼前甩过,最后横在周山鼻子前!“啊!”“啊!”周秉贵也被他吓得一跳:“小王爷!”“说。”他的声音分明很平淡,可周山浑身还是感到一阵冰冷,齐王世子在皇帝面前行走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次又是奉命过来“听一听”、“看一看”,他是个武将,眼里揉不得沙子,万一当真……“小人当真不……”“元启十六年七月,你妻在上京往北三十里的赵家庄买下了十亩地,花费白银二十两。元启十六年十月,你儿在京中与人斗殴,把城北锦绣布庄老板的儿子手臂打断,当场摔在人家脸上五十两白银。元启十七年……”“小王爷、您”“本王也想知道,你一个家奴哪来这么多银子?”卫瑜鹔将软剑逼近他一分:“元启十七年四月,做了什么?”“用、小人的身份凭引在……在汇通银号存了一万两白银……”申有为一惊,心说这卫瑜鹔怎么连周山一个家奴的私事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卫瑜鸣则皱紧了眉头,周山……或者说周秉贵是什么时候被羽林卫盯上的?“哪来的一万两银子?”“小人……”周山眼神十分慌乱,跪在地上砰砰磕头:“申大人!四殿下!小王爷!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与我家老爷无关!当真无关啊!”周秉贵瞪大了眼睛:“周山,你在胡说什么!”“老爷!老爷!只求老爷看在小人一家都是周家的奴才份上,善待小人的妻儿!”周山满脸鼻涕眼泪,还有一道被卫瑜鹔的剑尖不小心划破的伤口,他忽然挣脱了周秉贵,直直冲着堂上的朱红大柱上撞去!竟是要寻死!说时迟那时快,卫瑜鹔一个跃身飞起一脚踢在周山的左臂上,把他踢出去好几步,虽说摔得够呛,但好歹没让他触了柱。卫瑜鹔是当真生气了,上前两步把周山拎起来,冷着声音说:“想死还不容易,刑部三十六道大刑一遍一遍受下来够你死地透透的了,再不济本王动动手,一片一片割下你这皮肉如何?”周山左臂软软地垂着,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竟一时没忍住,吓失了禁!卫瑜鹔皱紧了眉头,把他往地上一扔,嫌弃地说:“周大人,这就是你府上养的家奴?”堂上的大人都十分尴尬,卫瑜鸣说:“先将几人收监吧,堂兄……”卫瑜鹔早想回去更衣了:“听四殿下的。”这两位主儿都这么说了,申有为拍拍惊堂木:“下午再审!”有了卫瑜鹔早上那一通收拾,下午的时候审周山就容易多了,说是有人指使他那身份凭引去汇通银号存一万两银,再把这凭引和密信拿去收买罗恒放船。指使他的人是谁呢……周秉贵满头大汗站在堂上。周山犹犹豫豫地不说,差点又让卫瑜鹔动手,他哭天喊地地交代:“老爷!是我家老、老爷!”周秉贵是彻底慌了:“周山!你、你这刁奴,为何诬陷于我!”周山不敢看他,只说:“唯今之计,老爷您就交代了吧……”“我交代什么!周山,你!”申有为余光瞥见四皇子一脸玩味得看着,好像一点都不紧张似的。“周山,那你交代一下你家……周大人怎么吩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