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头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陆赐的动作一顿,眼底难得露出一丝急躁,有些不耐地问了一句:“何事?”
谁会在人家洞房花烛夜敲门?
门外是文竹小心翼翼的声音:“王爷?那个,京中的马大人来了,说有急奏,要马上见您……”
要不然他也不想来敲门的啊!这都是马大人的锅,跟他小小文竹没有一丝关系!
陆赐闻言轻轻皱了一下眉,只能勉强压下心里那股躁意,抬手拉过旁边的锦被将沈良沅裹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会,有点不习惯地抬手摸了摸沈良沅的头,歉意道:“抱歉,我先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你……你先裹好别着凉了。”
他呼吸间的热意还未褪下,但马大人是皇上心腹,如今带着急奏来双梁,这时候他也不得不去见。
沈良沅的脸还很红,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呆了一会,直到陆赐摸上她的头才赶紧摇了摇头:“没、没事,王爷若有事便快去吧,既是京中的大人也不好让人久等吧?”
“嗯。”
陆赐起身,迅速收拾好自己换了一身衣裳,准备离开时复又停了一下,脚步一转回了床边,他给沈良沅掖了一下被角,直到确认她包裹得严丝合缝了,才出了屋子。
沈良沅被包成了一个蚕宝宝,静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现在该干什么呢……睡觉么?
怎么感觉今日状况百出,好像不是一个好兆头,是不是也预示着她和王爷这门亲事会诸多不顺啊……
沈良沅开始想些怪力乱神之事,越发担忧起一些有的没的。
而陆赐在新婚之夜被迫去了书房会客,心情其实也有点不大好。
他觉得任谁这个时候都会不高兴,全然忘了自己以前根本不喜欢跟姑娘待着,更别说做什么亲密的事。
他陆某人的眼里只有公务和练剑习武。
结果现在公务来了,反而遭了嫌。
顶着冷风到了书房,陆赐让人上了茶,也没有与马大人过多寒暄,既然是急奏,那就别耽误时间了。
马大人对这位王爷的行事风格也算了解,当即便拿了封密折出来:“王爷,这是陛下的密折,西境大戎部落来犯,陛下希望你马上带兵前往西境退敌。”
陆赐看着密折里的内容,与马大人口述相差无几,但折中让他从沧州调兵,青州的兵马不动。
这让陆赐微微皱了皱眉。
他在烛灯下轻轻拨了拨茶杯的杯盖,而后沉声问道:“大戎部落不算强盛,兵马也不如我们精良,派离西州最近的守将王将军去也足矣,陛下何故召我?”
也不是陆赐自大,而是大戎国力如此,让他去确实是有点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