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没问题,动作犯规。”嘴上嘟囔着,拿着那件脏衣服,去洗手间的水龙头下清洗,在辣椒油上涂洗衣液,用手搓了好几次,然后用清水洗过,又加洗衣液,最后用盆泡上,流程娴熟的像个小媳妇。
出来的时候,看萧章正跟手机较劲,“茅顺,你说泰山也不接电话,向晚也不接电话,他们干嘛呢现在?”
茅顺拎起书包准备下楼,没搭理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
“跟你说话呢,聋了啊?”没人陪她八卦,萧章此刻十分需要战友。
“别跟我讨论这个问题。”茅顺回答。
“对,忘了,你是个孩子。”萧章自我检讨。
茅顺返回萧章面前,蹲下身,抓起萧章的手背,在他下巴上来回滑了几下,若隐若现的胡茬有些扎手。
“我不是孩子,我是个男人,不要跟男人讨论这个问题。”说着头也不回地下楼回家,这次,他没忘记反锁门,但是萧章今天也没再下楼。
才从疲惫的睡眠中醒来,像是梦里跑了马拉松,浑身酸痛,来到洗手间,看到盆里泡着的衣服,昨晚的记忆开始闪现在脑海,最终停在茅顺杀红眼的那句话上:“我想的是你——萧章。”
她吓得一哆嗦,他一定是报复自己,误会自己把他的小秘密告诉了向晚,一定是!萧章不敢再深想这件事,逼着自己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
翻出手机,没有向晚和泰山的消息,只收到茅顺的留言,说今天和明天回爸爸妈妈家,周日晚上回来找她,萧章松了一口气,虽然平时茅顺用到她的时候并不多,但总觉得有责任在肩,现在突然没了这份责任,她感觉好轻松。
在家躺了一天,傍晚时候终于收到了向晚的消息,约萧章吃饭,萧章说难得自由,她想去酒吧,和向晚一拍即合。
好久没出去嗨,萧章哼着小曲儿梳妆打扮,已经入冬,狂浪的心也得看棉裤的脸色行事,什么光腿神器都不如加绒毛裤来得实在。
看着镜子中浓妆加持下的自己,萧章对自己太满意了!
向晚打电话,说订了一个新开的酒吧,萧章这个水瓶座不是很想去新的环境,让她没有安全感。向晚说:“那我得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新酒吧dj是韩国的,服务员是日本的,领舞是泰国的,男公关是模特公司的…”
简介还没说完,萧章就拍桌子说:“九点,不见不散!”
茅顺在家里跟爸爸妈妈吃饭,他妈是个事业型女性,是个机关干部,平时比他爸还忙,只能偶尔关心下儿子的情况。茅顺爸爸也是体制内的领导,夫妻虽然不在一个单位,但是级别相同,他妈管的人更多一些。
茅顺不太喜欢和他爸妈沟通,总感觉像面对领导,聊天也要规规矩矩,动不动就是大道理,远景规划,偶尔还要打官腔!
“你姥不在家,可不要放松学习,现在是高三,是你人生的重要阶段,决定你未来的人生方向,不能松懈。”妈妈先发言。
爸爸紧随其后:“成绩还有提升空间,别老踢球,高考也不考踢球!马上考试了,一定要刻苦努力,必须考个211985最次也是个一本,听到没?”
茅顺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吃饭,家里根本没人做饭,在家吃饭也是叫外卖,不过茅顺此刻味如嚼蜡,食之无味。
好不容易把这顿充满教育意义的饭吃完,他爸穿衣服就要出门。
“这么晚还要出去?”茅顺问。
“嗯,有个应酬,要不是你回家,我晚饭都不在家吃,走了!”说完就出门,至始至终也没跟他妈交代半句!
“我爸跟谁应酬啊?”茅顺帮妈妈收拾餐桌,“谁知道了!管两个半人,天天应酬,也不知道能应酬出个啥名堂!”
茅顺不再说话,他没有从他妈的语气中听到对男人频繁应酬的愤怒,而是一种不屑,对他爸处世之道的不屑!
吃完饭,茅顺的妈妈在卧室看书,茅顺在自己的房间看书,互不干扰。茅顺掏出半天没看的手机,只有秦时的一条信息,问他在干嘛,有时间一起出来玩。茅顺照常忽略不计,其余人一片安静,其余人竟然一片安静,尤其是某人!
做题做到十一点,妈妈的卧室灯已经关掉,应该睡了,他躺在床上,本来都已经闭上眼睛准备酝酿,又不甘心的睁开眼睛,给某人发了条信息:“你今天干嘛了?”
等了很久,没有任何回信,难道睡了?不正常!
翻她朋友圈,一点动静都没有,有种似曾相识的不详预感突然出现,他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给萧章打电话,不接!
给向晚发了条信息,问她跟没跟萧章在一起,也如投水之石,毫无回应。
辗转反侧半个小时,向晚终于回了信息,“萧老板又在发红包了!”紧接着发来了视频证据,长长的沙发卡座,萧章坐中间,左边坐了四个男人,右边坐了五个,每个人都举着二维码,等着萧老板发红包,路过的打扫卫生的阿姨,都被萧章拽住,逼着人家掏出手机,收红包…
节奏感超强的背景音乐掩盖了萧章的笑声,但是那分明就是笑开花的脸,闪灯下犹如旧上海的交际花!
茅顺在被窝里的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这个神经病,只要有阳光就灿烂,只要喝多就气人…
这个世界病了
茅顺的第一反应,是冲到酒吧里把人揪出来,只是他妈现在就在隔壁,如果发现他半夜跑出去,少不了要打听。
要不要冒这个险,成为茅顺成长过程中遇到的大难题,他真切的体会到没有成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