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顺给她把被子扯上,好像是自说自话一样叨咕:“你要是少叫几声,我一点汗没有!”
说完把床头灯给她打开,关上卧室灯,带上卧室门。
沙发上有抱枕,有盖毯,什么都不缺,茅顺也关掉了客厅的灯,只留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正适合趴在沙发上做题,刚写了没几道,手机视频电话响了,是姥姥。
姥姥问了一下茅顺的近况,又问了他晚上吃了什么,茅顺乖乖的回答,还嘱咐姥姥放心玩。姥姥看着视频里的茅顺,发现他不是在学习桌旁,问他:“你这是趴哪了?”
因为背景一片黑,只能看到镜头中茅顺的脑袋,茅顺说,“我关灯了,趴被窝里做题呢,这就要睡了。”
姥姥点点头,嘱咐他要好好学习,不要给萧章添麻烦,要独立,茅顺一一应下,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谁给谁添麻烦!”茅顺继续写他的卷子。昨天折腾了一夜,今天萧章睡的很好,茅顺也睡的不错,就是沙发有点限制他的发挥,总做梦从台阶上一脚踩空。
萧章梦里想翻身,但是被突如其来的痛弄醒,真不是美好的一天!她躺在床上,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花了几分钟才清醒,突然想起来,不知道茅顺有没有回家睡,她尝试着喊:“茅顺?”等了一会,没有应答。
她又加大音量喊了一声:“茅顺?你在吗?”
还是没有应答,估计这孩子昨天晚上是回家睡的,萧章试探着伸了个懒腰,干!还是疼!伸一半就被迫停止,这时卧室门被推开,茅顺穿着她的粉色浴袍出现在门口,画面简直太滑稽。
茅顺洗一半澡,听到了萧章的第二声呼喊,他关掉水龙头,却没有听到后续的声音,会不会是后背有伤从床上掉下来了?想到那个画面,茅顺顾不上穿衣服,从墙上摘下个浴袍就套上了,把衣服的两边交叉压紧,就冲出浴室,冲进了卧室。
看着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的茅顺,萧章真是忍不住笑,越疼越想笑,越想笑越疼,恶性循环!浴袍好像是缩水了一样,紧贴着茅顺湿着的身子,鬓角还有没冲干净的泡沫,两眼慌乱,好像逃荒的人。
“接着洗,我就是看看你在不在我家!”萧章让他回去接着洗,茅顺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去继续未完成的事。
早餐外卖萧章是躺在床上订的,茅顺洗完澡收拾妥当,给萧章扶了起来,去洗脸刷牙,为了照顾这个“半残”,茅顺还给她拿了一把椅子放在洗脸池前边,茅顺靠在门框上,看着萧章慢悠悠的刷牙,她还顺手给茅顺找了个牙刷,让他也刷牙。
茅顺一边刷牙,一边看着萧章,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萧章,用着她的洗发水和沐浴液,用着她的毛巾和牙膏,此时他里里外外的味道都和萧章一样,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吃早饭的时候,萧章看着茅顺,问:“茅顺,我发现个事儿,你这两天不对劲……”
“我?我哪不对劲!”茅顺低头吃饭,不敢抬头对峙。
“你总偷偷摸摸看我,还……”萧章停顿了一下,茅顺感觉自己心跳少了一拍。
“还总穿我衣服,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八成是……”又是一个战术停顿,“我警告你,别瞎说!”茅顺发出毫无威慑力的警告。
“哈哈,看你这个反应,我一定是猜中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异装癖!没跑了!”说完,还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姐是个很包容的人,你看我跟泰山都能做朋友,不会歧视你的,但是你还是得收敛点,别吓到你姥……”
听这女人越扯越远,茅顺真是百口莫辩,毕竟这事儿怎么解释都不好听。他把碗里剩的半碗粥一口气喝掉,包子也三口两口吃完,拎起书包就出门了,他怕再待下去,被萧章诊断成某种变态。
没有完全喝多
茅顺周日是一整天的课,一直没有萧章的消息,傍晚下课的时候,茅顺刚准备坐培训学校的电梯下楼,就遇到了刚从电梯里出来的向晚,向晚很自然的跟茅顺点了下头,就要擦肩而过。茅顺一把抓住向晚的胳膊,给她拉到一侧的步梯门里。
“你干嘛啊?茅顺!”向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茅顺像个交接的间谍,警惕的看了看步梯的上边,又查看了步梯的下边,最后是防火门外,确认安全之后,他小声的问:“听说,你和泰山两个……哪啥了?”
向晚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八卦的表情异常认真,很有萧章的气势。
“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不对,你怎么知道的?萧章告诉你的?这个大嘴八婆!”向晚恶狠狠的说。
“不是她说的,是我自己听到的。”
“你自己听到的?她半夜给我打电话,你自己听到的?你为啥半夜会跟她在一起……我跟你说,你现在是学生,少整没用的啊!”向晚立刻有了老师的架势,指着茅顺教育他。
“你一点都不关心你朋友,萧章拉肚子都拉脱水了,还得半夜给你俩打电话,关心你俩到底睡没睡,所以,你俩真睡了啊?”茅顺顺利转移话题。
“拉肚子?没听萧章说啊?严重吗?你等我,我去办公室送点东西,跟你一起走。”向晚风风火火的赶回办公室,就跟茅顺一起回了他们小区。
进了电梯,茅顺按了九楼,向晚奇怪的问:“你不回家?”
“这个月,我住九楼!”向晚一时间没理解,电梯打开,茅顺拿出钥匙,打开了萧章家门,向晚已经从刚才的不理解,变成了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