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林乔突然袭击菩提,果然“偶遇”了丁宜。没多时,丁宜也发现了林乔,场面顿时变得尴尬。准确点儿说,应该是丁宜一个人的尴尬。好在,林乔并不打算在秋澜面前漏他的底,佯装讶异的往前,“丁宜,你怎么也在?”“”饶是丁宜见惯了大场面,耳根也是一热。老友一场,林乔能看不出来?自然是看得出的,只是起了些“恻隐之心”,又觉得某人这样子怪可爱的,故而没再闹他,转而同秋澜说笑。秋澜看到林乔来,很是欢喜。没寒暄几句,就起身去了后厨,忙活着给为她张罗吃的。咖啡桌旁只剩林乔和丁宜两个老友,视线相接时,林乔没忍住,戏谑了一句,“为了甜品,还是为了甜姐儿?”丁宜轻轻挑了下眉,“你说呢?”“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我看着像你肚子里的蛔虫?”蛔虫?丁宜啧了声,随后一串训斥,“好好的做个人不行?非做蛔虫?以后别再提了啊,再提我可就要”威胁?这可真的是新鲜。林乔大眼微亮,抢着道,“你可要怎么?”丁宜从不威胁人,在香港犯不着,因为没人敢惹他。于林乔面前,不用也舍不得。所以这方面的储备堪称浅薄。想用时,脑海空空,不由得失语。莫名的狼狈,可就这,林乔也没放过他,又是一阵狂轰乱炸,“看我搅乱你的好事儿,恼羞成怒?喜欢秋澜姐姐就直说,我又不会笑你。”林乔这话有理有据,以丁宜的身价,他就算请十个八个米其林级别的甜品师在浅水湾养着都行,不是喜欢秋澜这个人,他何必这样每日在港深之间兜转。丁宜坠入沉默,一张俊颜似蒙了薄冰,凝了笑意。好一会儿,才冲着林乔勾了勾嘴角,“你说得没错,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她。”林乔因他的话音微怔,随即笑了,星眸明亮,像极了一只狡黠的兔子。她坏心追问,“告诉她什么?”丁宜回以坦荡荡“我喜欢她。”他对一个名叫秋澜的姑娘一见钟情了。无论多么疲惫,能看到她吃一碗她煲的糖水或是甜品就能迅速恢复。他想,这就是爱情吧?他虽没有经历过,仍本能地想要索取更多,甚至独占。那一年平安夜,暮色微沉,丁宜又一次来到了菩提甜品店。两只手牢牢地拢着一个多宝盒。里面装的什么无从得知,但经由他的神色动作,隐约可窥见他对这多宝盒的在意。他像以往一般敲响了门,近乎执拗地等着熟悉的声音响起。“登堂入室”前,他将印画着【秋老板在家】的门牌换了个面。上面赫然写着:秋老板今天放假啦!木门渐渐掩阖,泾渭分明地隔出了里与外。丁宜走向秋澜,嘴角勾出了一道细微的弧度。这是他和秋澜的玫瑰初雪(1)江城的十月,热燥一丝未减。沈南音在离家两百来米的菜地里割了些蔬菜,似往日一般往家里走,眉眼温和,并未因炎热烦躁。没多时,她来到家门口,将菜随意铺在门口的水泥地上。想去屋里拿个篓子时,这才发现本该大开的防盗门紧闭,沈南音的眸中掠过一丝疑惑。仅维持了一瞬,散去。她抬手敲了门,“妈,开门,我回来了。”敲了好一会儿,门才开。她看到了妈妈侯丽,面色比平时萎靡许多。沈南音不禁有点担心,“妈,你没事儿吧?”侯丽摇头,强挤出一抹笑,“没事儿。音音,进来吧,有点事情要跟你说。”沈南音说好,“那我先去外面水龙头洗个手,有泥。”说完转身,阔步走到厕所前面的水龙头,拿肥皂洗了手。侯丽一直看着她,眼睛雾蒙蒙的。她第一次见到南音时,小家伙粉嫩一团似粉雕玉琢,那时候她就知道,这孩子的原生家庭不错。只是没想到会好到这种程度南城蒋家,家里的一些人他们曾在电视里看见过。时隔十三年,他们找来了,南音即将离开这里。虽然不是亲生的,侯丽的心在这一刻还是被割疼了。“妈,你到底怎么了,又跟爸吵架了?”沈南音折返时,发现母亲红着眼眶,连忙搂着她的胳膊询问。侯丽惊觉自己失态,抬手抹去了眼中的泪,“没的事儿,进屋。”“好,那你别哭了。”“不哭不哭”进了屋,沈南音才发现屋里还有其他人,贵气冷矜,她从未见过。她隐约猜到母亲流泪同这些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