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往外走,一个跟着殷勤地送,一直送到了店门口。
背后魏将军眼睁睁看着,此刻便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小白脸!假惺惺的,肚子里多半都是坏水,老子最讨厌这种人!”
士兵们道:“头儿,这人长得比你好看,又是个读书的,明掌柜要喜欢这样的……您头上可就绿油油的了?”
另一个道:“我记得明掌柜中意的是县衙的那个姓武的,素日对我们校尉爱答不理的,不知这回是怎么了,竟热络起来。”
“滚吧,一个两个没好话。”魏校尉作势飞脚过去,两个士兵嘻嘻哈哈闪到了一边。
此刻门口,明俪正依依惜别,目光一动,忽然看到前方街头上两道熟悉的影子。明俪一怔,继而叫道:“小九曜,卫巡检!”
卫玉跟宿九曜正从街边上往此处缓缓走来,听见这声唤,卫玉抬头看见了站在酒楼门边儿的明俪。
明俪欣喜地端详两人,迎着问:“你们两人从哪里来?我先前听旺来说你们去了柳家?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找到了那牛头山的贼人了没有?那些贼真是丧心病狂……”
卫玉道:“明掌柜觉着柳家的案子是牛头山的贼人所为?”
“不是他们还有谁,昨儿满城闹事,想必有没捉到的漏网之鱼……自然晚上出来作祟。”她说了这句,听到背后一声叫唤,便道:“不过也不用怕,野狼关那里派了魏将军过来,协助咱们一老爷捉贼呢。”
她指了指里间,卫玉正也往里看。
这会儿里头的魏将军正黑着脸,原来有个士兵唯恐天下不乱,赶到门口看了眼,正看到明俪送走了马先生,又跟卫玉搭腔。
他还没看清楚便先跑回去报信,嚷道:“了不得,明掌柜又搭上一个更好看的小白脸了。”
魏将军醋意大发,吼了声,气哼哼往这里走:“有什么话说个没完?真当老子是死的?”正叫嚷着,猛地跟向内看的卫玉打了个照面,把他吓了一跳,即刻止步:“卫、卫巡检?”
原来卫玉那日在野狼关大出风头,夜黑风高一些小兵没见到真容就算了,这些武官们却都把她记得真真的。
卫玉一点头,魏将军咽了口唾沫,所有威风化为乌有:“您、怎么在这儿?”
明俪得意道:“这话说的,卫巡检可是我们这快活林的常客,怎么不能在这儿了。”当下不由分说请卫玉跟宿九曜进内。
卫玉边走边问明俪道:“我是明掌柜这的常客,那这位魏校尉呢?”
明俪面不改色地笑道:“当然是我的熟客。”
卫玉笑问:“这么说武都头已然成了昨日黄花了?”
明俪傲然道:“三条腿儿的□□难找,两条腿儿的男人满地都是,管他什么黄花黑花的,我又不是死了男人,还给他守孝立贞节牌坊不成。”
又回头看向身后,发现魏旌在跟宿九曜低低地说些什么,大概是在问宿九曜有关卫玉。
卫玉赞叹道:“明掌柜拿得起放得下,干净爽快,收放自如,这份境界真是令人羡慕。”
明俪噗嗤一笑,道:“卫巡检巧舌如簧,不拘一格,我也真是跟你相见恨晚。”
正在这会儿,那几个认出卫玉的士兵急忙收敛,站起来,恭恭敬敬纷纷行礼。
卫玉扫过他们,目光越过那一瓶猴儿酒,问道:“那是什么?”
明俪道:“猴儿酿,卫巡检也想尝尝?”
卫玉道:“真正的猴儿酿?”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明俪笑道:“我说是真的,只怕不合您的口味。”
卫玉就明白了。
这会儿旺来小声道:“百花酿加了点秋露白,就卖一两,魏校尉还说值,这事儿也只有我们掌柜做的出来。”
“你活腻了!”明俪啐了声,又对卫玉道:“卫巡检若想喝酒,我这里还有几坛好的。”
说到酒,卫玉心头一动:“有没有大补酒?”
“补酒?”明俪有点吃惊地看向她:“卫巡检要喝那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