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贾母的脸正紫着,一口一口的气都喘不上来,没办法,宫里的太医逃不过,又不能说明了是装病,贾母不得不少少吃了些泻药表示自己真的病了……这么大年纪了,可不受罪啊!
——贾赦能有什么想法?明明是他是长房长子,荣禧堂是二弟住的,家里是二弟媳妇管的,园子也是为了二弟闺女建的……他都委屈成这样了,出事了却是他这个袭爵的“治家不严”,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贾母当然知道大儿子不服,也想好了法子,赔偿给国子监的银子当然由她掏,等风声过去求王家说说情,这样儿媳妇还能在府里站住,最关键的是,宝贝孙子宝玉还能继续留在府里!
可惜,世事多变,已经由不得她慢慢筹谋了。外头呼天抢地的传来声儿:“二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好些个御史弹劾二老爷教子无方,不配理事工部……”不等众人反应,圣旨也到了:贾政教子无方,从正五品工部员外郎贬为正七品屯田清吏司主事!
贾政身子颤了颤,血涌上头,却是怒吼:“来人,将那个逆子送到庄子上去!来人!”
“老爷!”在二夫人椎心泣血的呼喊声中,伤还没养好的贾宝玉就这么被拖出贾府,被送进了荣伯府在城外的农庄里头,贾政还发了狠:“谁也不准为那逆子求情!”
作者有话要说:一年了,估计也没人记得,侍卫司——林睿还在京城的时候,各种出外勤的时候,带的都是侍卫司。
年龄:云诺十三,云涯十五,甄华莲十四
云诺:“小莲儿,我又写了首诗,你来看看:抬花轿,进城门儿,敲锣打鼓的真闹人……”
甄华莲:“——滚!”
无情有义断金锁有缘无分黯情途
圣旨一下,荣“伯”府和宁“伯”府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凤凰蛋成了野鸭蛋给撵到了庄子上,最痛快的莫过于史家。贾府诱骗湘云的事儿可把他们史侯府气了个倒仰,要知道史鼐和卫家已经私底下接洽过,彼此对议亲的事儿也都心知肚明,甚至在贵妇圈里也传出了些风声儿,贾府这时候玩这招儿,差点儿害的他们亲没结成,反而结了仇家!
可惜,也是因为湘云议亲在即,他们不得不暂时忍下这口气,只把湘云扣在府里不准出门,至于听说薛家那个也被骗了……出事便出事罢,反正,现在的薛家,穷得也只剩钱了。
史鼐再次一拍大腿,大笑:“痛快,痛快啊!”
史鼎也大笑:“这次他荣‘伯’府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陷害到别人家的姑娘,自己家姑娘的名节反而毁得差不多哦了,该,实在是该!”皇帝莫名其妙的连下几道圣旨针对贾家,京中的闲人肯定得相互打听,没弄明白,但是都晓得,贾府“抄检”了,据说是出了不干不净的事儿,还是出在贤妃省亲的园子里,出在闺秀所居的大观园里!
好事还是成双的,史鼎把刚刚得的消息告诉他哥:“卫若兰快回来了,得的还是个光鲜差事,护送扶桑国的贡品进京,给太上皇贺寿呢!”
“扶桑国?该是水军那边的贡品啊……”史鼐摸摸下巴,明白了,又是大笑,“原来贾府这次是得罪了长公主啊,怪不得,怪不得!”
史鼎也明白了,点头:“这次卫家小子能提前回来,是林睿那边特地放的空子。”
史鼐一锤定音:“既然长公主有意‘成全’,那咱们便敬谢不敏罢!过几天就联系卫家,把这亲事给定了!”
史鼎却还有些担心:“哥,可是这次卫家小子一下子得了个如此亮眼的差事……该不会,他已经被林家拉过去了吧?”
“这不担心!到时候他是咱们家的女婿,哪有向着外人的道理?”
书房里,两位侯爷还在哈哈大笑;廊阁一角,躲着偷听的湘云都快将自己的唇儿咬破了。原来,原来,两位叔父忽然对自己和颜悦色,是因为,他们已经决定把自己嫁出去,嫁给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湘云只觉心蓦然揪成一团,几乎忍不住泪水,可眼见有人过来了,湘云连忙借着廊下茂密的芭蕉叶掩住自己,捂着水汽氤氲的眼儿,悄悄溜回了房间。宝姐姐不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她现在,连宝姐姐在哪儿都不知道!
北静王府——
飞凤丹霞般的临水小亭里,水溶捏着一个红色的布包,皱着眉,再次问:“真的无法修补?”
下属们也无奈:“王爷,城里所有金店都问过了,最老的师傅也找了,可他们都说,这金锁的材质十分特别,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进去,若贸然修补,一则颜色对不上,难看得很;二则,焊热对不上,还会裂开的。”
水溶沉默,他也知晓,黄金较软,因此匠人在制作金器时,都会搀一些其他东西进去提升硬度和韧性,大部分用的是铜……可这金锁,璀璨夺目,却不知道究竟用了什么材质。
既然无法补,只能实话实说了:“罢了,本王亲自去跟薛姑娘解释罢!”
虽然柔兰公主主动认下了宝钗这笔账,可宝钗依然被留在北静王府养伤,一来,宝钗伤在心脉,不宜到处挪动;二来,人是被水溶设下的绊马索误伤的,水溶自觉有这个义务照顾宝钗直到痊愈。
养了几日,宝钗已经能够下床,就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太医说,再巩固些日子,等伤口彻底愈合,便算好透了。
提起薛姑娘,属下觉得嘴角抽搐,忍不住跟自家王爷说八卦:“那天,您吩咐别让薛姑娘老在房里闷着,出来舒舒筋骨,晒晒太阳。然后,属下就命人带着薛姑娘去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