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越想越气,直接抬腿,一脚把不知所措的唐堂踹下了床。动作太大,牵扯到身后某处难以启齿的疼痛,他瞬间疼得汗都下来了。唐堂本来还一头雾水,现在又莫名其妙人被踹到地上,沈笃的动作还顺便带掉了身上盖着的被单,两个人满身的痕迹瞬间一览无遗。再加上沈笃疼得龇牙咧嘴,连脸色都变了……这场景,要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不是单纯,是蠢了。可明白归明白,这场面唐堂哪里见过,一时还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沈笃虽然低着头,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却能看见对方额前渗出的汗珠。“你……”他小心翼翼地摸到床边,担心地问道:“没事儿吧?”“滚!”沈笃低吼一声抬头,看见唐堂的表情,两个人瞬间都愣住了。明明是自己被……唐堂这一脸无辜委屈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这世界上还有人比肖飒更会演戏的?可这副表情,他握紧的拳头好像突然就挥不出去了。被沈笃呵斥了一声,唐堂停止了上前的动作,干脆直接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房中的气氛一时静得可怕。半天后,他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了。”在刚才的沉默中,沈笃也暂时从那种难以启齿的疼痛中缓了口气,他咬牙切齿道:“你是属什么牲口的?”“你们在国外,每天把激素当饭吃吗?”沈笃的话虽然不客气,但唐堂显然没有生气。“很……”他缓缓回头,抱歉地问道:“疼吗?”“对不起,我……”“没什么经验。”说好的“北美华人gay圈天菜大猛一”呢?说好的“器大活好,睡到不亏”呢?就这就这?!什么叫没经验?沈笃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气得都骂不动了。唐堂没有听到沈笃回应,却听到对方的呼吸里都夹着抽气的声音。“我……你……”他试探着问道:“需要去医院吗?还是……”“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药吧?”沈笃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气得舌头打结,还没想好要该骂点什么,就看到唐堂真的起身,收拾起大概是昨晚胡乱扔在床边地上的衣裤。唐堂把属于沈笃的衣服捡起来,抖了抖灰搭在床脚上,然后才捡起自己的衣服,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去往身上套。这是要干嘛,还真要给自己买药去?还嫌不够丢人吗!“你上哪去?!”对着唐堂的背影,沈笃脱口而出喊道。“我……”唐堂的背影愣两秒,然后小声说,“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去医院……我……去给你买药……”“你放心吧,我——”他套上昨天那件卫衣,才回过头来抱歉地看着沈笃,“不会扔下你不管的。”唐堂的话瞬间把沈笃给听傻了。他恨不得现在就下床把唐堂绑起来扔进进卫生间里,让唐堂别再丢人现眼了,奈何……身体情况不允许。“谁要你去买药了!”其实他想说,谁要你管了,又觉得总有哪里怪怪的。唐堂跟沈笃算不上特别熟,几面之缘也都是因为肖飒和邹允的关系。在他的映像里,沈笃永远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玩世不恭的笑着,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而那双低低垂着桃花眼里,也总是带着点慵懒又挑衅的味道。他还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疾言厉色的沈笃,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时有些懵。看来……这件事对沈笃挺重要的。“那……我……”他尴尬地站在床边,双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局促地看着唐堂,“应该……做点什么?”“从我眼前——”沈笃深吸一口气,“消失。”唐堂闻言愣了两秒,然后木木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很抱歉,但双脚还是不听使唤地往门边走去。房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唐堂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直到门口的方向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沈笃长舒一口气。他正挪动着身体准备下床,接下来传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关门声,而是唐堂的声音——“你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住在ww酒店——”“我不关心你住哪!”他大声打断道。片刻后大门轻轻“咔嗒”一声,这回房间总算真的安静了下来。沈笃费劲地挪进浴室,一眼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满身“激战”之后的痕迹。刚消下去点的火气“腾”地一下蹿起八丈高,他抬手一拳砸碎了面前的镜子。当浴室终于传出“哗啦啦”的水声,他怔怔地站在莲蓬头下,看着脚下瓷砖上淌过淡粉色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