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霄就站在旁边看,这个时候,心情总算舒畅一点。他看水放得差不多,帮何觅关上,走出浴室,走向了厨房的水槽。都这样了,何觅竟然还能记得洗碗的事,不知道是不够累还是何觅太会自找苦吃。这样想着,游霄挽起袖子,开始洗碗。何觅清理完之后又睡了整整一下午,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后劲就来了。游霄点了外卖喊他吃,下床的时候他直接脚软,整个人栽进游霄怀里。走去饭厅的短短一小段路,他又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隐隐作痛,又酸又涩,尤其是两腿之间,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痛感。站也站不好,坐也坐不对,何觅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时不时就要扭一下身子,调整姿势。这原因,游霄当然心知肚明是什么,心里正催眠自己念着活该,何觅又蠢兮兮地冲他抬头,笑了笑:“中午的碗是你帮我洗的吗?谢谢你啦。”……这有什么好谢的。游霄绷着脸,反白他一眼:“麻烦死了,下次买洗碗机。”休息到周一上课,何觅走路仍然有一点儿不自然。在教学楼分开时,游霄纠结再三,还是跟何觅说了一声:“今天体育课别让我看到你。”就是拐弯抹角的让他请假的意思。他们两个班级周一的体育课正好是重叠的,在下午第三节,游霄担心他脑子太笨不懂得拐弯,身子不舒服还要逞强,毕竟何觅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然而到了下午,他却仍然远远地在操场上看见了何觅。本来游霄还在和同学说话,见着何觅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黎衡拍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边想着等会找何觅算账,边去班级的集合点列队。按照惯例完成了体育课的任务后,自由时间,游霄刚要走,黎衡又拉他去打球,相当自然地说:“这次说好咱俩当对手了,你再这么心不在焉的等会儿会死得很难看啊。”死要面子就是游霄的最大劣势,他又不能说我要去找人先失陪了,这样的话黎衡一定会问他找谁。黎衡是认识何觅的,他们之前这么多节体育课重合,他都没和何觅说过话,现在突然要去,黎衡一定会再问为什么,他又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游霄就这么硬生生被拉走了,只好把找何觅算账的时间延长到下课。然而他不去,何觅却不请自来。打球到一半,游霄偶然往边上一瞥,就见着了何觅的身影。他手里拿着一瓶水,走到了篮球场旁边。那儿有他们班上观赛的男生,还有三三两两聚着的女生,有的在聊天,有的则一脸兴奋地拿着水,一边看场上自己关注的男生,一边和同学讨论、调笑。何觅就傻傻地停在了那里,停在一堆女生边上。两个人的眼神交错一瞬,游霄很快又收回,装做自己是不经意看到的。从敌队手里抢了球,又和前来抢球的黎衡对上。对峙的几秒钟里,黎衡忽然笑着说:“你分什么心?”游霄愣了一瞬,只一个空隙,就被黎衡瞄准了机会,将球夺走。他们队以一分惜败,黎衡面上笑意盈盈,过来撞撞他肩膀。游霄喘了两口气,跟他说:“恭喜。”黎衡却说:“一直看那里,是有你心仪的对象?”“……”游霄下意识抿了唇,回答说,“没有。”在一旁等候许久的女同学终于等到结束,鼓起勇气要上来给他们送水。黎衡对这种场面向来熟悉,来者不拒,游霄却礼貌地一一拒绝过去,快步走到何觅身边。日头很艳,何觅的脸被晒得红红的,双眼也发亮,刚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拿起来,迎头就是一句游霄的质问:“我不是说体育课别让我看到你?”何觅的手停在半空中,露出有点儿为难的表情:“那……那你把水喝了,我就自己滚……”他想问的是何觅为什么体育课没请假!游霄有点儿恼怒,但正好喉咙也有些干涩,没好气地拿过水喝了几口,何觅这才又在他身边解释说:“我没有跑步的,只不过班委说人头一定要齐,让我下来站着而已。然后我看你下来的时候没有拿水,打球又一定很累,所以才过来找你……”游霄喝完水,何觅又把水瓶接过去,重新盖好盖子,委委屈屈依言要滚。“站着。”游霄撇过头,过了一会,勉强说,“功过相抵了。”不管游霄愿不愿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扭曲地稳定了下来。他们上床的次数不算频繁,毕竟学业忙碌,而且游霄许多时候都有一股别扭的矜持在,哪怕何觅主动,游霄也会因为今天臊得过了度、或者觉得何觅太不知羞耻,而狠狠地拒绝。但有时候毫无征兆地,等游霄自己回过神时,他已经抱住了何觅,虽然不说话,但举止都是在求欢,于是自然而然地,两人就这样滚上了床,再重复一次罪恶的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