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傅羡皱了皱眉,并不喜欢以这个来称呼阮凝。察觉到傅羡的不悦,庄翊尴尬地摸了摸脖子,“也不一定非要这么说,换言之,哥你只要和嫂子做一对连体婴,说不定就再也不用忍受发病之后的头疼了。”没体会过的人压根无法感同身受,傅羡只要回想起像是要把头劈成两半的疼,便呼吸一窒。那种超出想象的疼,只要经受一次,便会留下阴影,更不用说他早些年频繁发作了。痛得满地打滚都是常事。江浩一直没作声,但他卸下防备的姿态,靠近了傅羡几分,“我觉得庄翊的话没错。”庄翊有些意外地看向江浩,要知道以前他能发出一个音节来敷衍一下都算是不错了,今天足足说了九个字,快要破纪录了。傅羡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算是表态。其实也不用表态,他和阮凝本来就结婚了,时刻待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庄翊又和傅羡了解了一些他目前身体的情况,要比最开始的时候好上很多。那时候的傅羡像是一只野兽,会吃人的野兽。还好后来他自己驯服了内心的猛兽,将它关进了牢笼里。三点半,小楼的客厅空下来,差个瓶口的花瓶孤零零地放在桌上,刘姨嘴里的布被拿走,她的呼噜声又传了出来。傅羡关上门,隔音良好的门将外边的声音隔绝。他翻身上床,见阮凝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那里,睡颜极乖。傅羡在“药”的嘴巴上吮了一口。如果世界上所有的药都是这个味道的话,他可以一日三餐都吃“药”,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不过这不是他的药,是他的软软。阮凝梦中吃了一块果冻,薄荷味的果冻,特别好吃,她咋吧了嘴,果真尝到了一点儿薄荷味。又甜又清凉。世界上要是真的有薄荷味的果冻就好了。“软软,起床了。”阮凝被傅羡喊醒时两眼都睁不开,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八点!这比她预计的晚了好久,她的睡意一下子跑光,穿上拖鞋就往客厅去。作者有话要说:庄翊: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装“残疾”第二十二天早上八点。按照刘姨的习惯,她应该已经起床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面,她可以和同在傅家的佣人聊一个小时的家长里短,知道今天中午吃什么,门口的司机是不是已经准时到岗,花圃里的园丁有没有再把名贵品种的花不小心给折断。但是今天。刘姨还在睡梦当中。阮凝到客厅的时候先是被桌上粘好了大半的花瓶给震惊到,继而看见趴在那边的刘姨,她默默捂住了嘴巴,没让惊呼冲出喉咙。她走到座位旁,脑子暂时还在缓冲当中。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过来,花瓶就快要恢复成原来的形状了?阮凝看向傅羡,低声问:“是不是你晚上帮粘的?”傅羡很乐意承认这种事,他不置可否,将早已准备好的早饭放到了阮凝手边,“先吃早饭。”阮凝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吸了吸鼻子,道出一声软绵绵的“谢谢”来。仔细看看,傅羡的眼睛里面是能看见这么一些红血丝,肯定是熬夜为她拼花瓶的原因。嘤嘤,傅羡真好!阮凝心疼的目光太过直白,叫傅羡这样不轻易泄漏情绪的人,脸上淡漠的表情都难免有些碎裂。从中可以看出几分愉悦。其实他晚上是没怎么睡觉,因为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吃药”当中度过,睡眠自然不太足,和粘花瓶没有半点儿关系。但是能让阮凝这么看着他,感觉不算太差。阮凝用金属小叉子插住一块切好的苹果,放进嘴里,开始吃早饭。她吃饭的速度不快,在李婶把吃完的餐具收走时,趴在不远处的刘姨醒了。刘姨抬头的动作很缓慢,保持趴着的姿势睡了一晚没怎么动过,想必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浑身的骨头像是在她起身的时候重新排列组合,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响,筋脉酸疼到让她脑袋都跟着有些晕。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有空往墙上挂着的钟上面看了一眼。八点半???都这个点了!!!刘姨不可避免地感动惊讶,她扭动僵硬的脖子朝阮凝的方向看过去,更为惊讶了!花瓶的进度像是快进了两倍速,在她睡觉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渐趋完整,很快就可以完工了。刘姨:“…………”这一觉睡得好不值,她似乎错过了很多的样子。可能是昨天太困了,她都不知道阮凝到底有没有睡觉,如果一个晚上没合眼,这个进度倒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