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凉了,凉如死水,不由想到爹的话,爹不会害他,是他识人不清吗?他好难过,心好痛呀,痛的他喘不过来气。“少爷,你没事吧?”孟童上前问道。孟昙看着他还发红的地方,说道:“我太没用了,谁都救不了,只会拖后腿。”孟童以为他说的是刚才的事,立马说:“少爷不需要救人,我是自愿的,少爷好我就好。”孟昙听了心里感动,只是他很累,累到不想说话,回到后厨,谢桥就把和他们交换的下人罚了一遍,孟童在旁边控诉他不讲道理,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罚别人,谢桥便说起他来。他们的争吵声好像隔着很远,孟昙的世界仿佛与现实脱节,爹要问斩了,他没办法救爹,谢染却要做这新朝的丞相,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若说他和新帝没有一点关系谁都不会信,他最怕的事发生了。孟昙回了屋子休息,孟童也要回去,却被谢桥拉住了。“你干嘛?”孟童没好气道。谢桥拉着他朝自己屋子走。“你受伤了,我给你涂药。”孟童一听,想要挣扎开:“你放开,我自己可以,不用你帮我。”谢桥一把推开门,拉他进去,又将门关上。“伤在后面你怎么自己来?”说着他就去拿药,孟童有些尴尬,后颈那一片确实火辣辣的,难以想象这茶水要是泼在少爷脸上,那还不毁容?“脱吧!”谢桥拿着药说。孟童后退一步拒绝道:“真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谢桥冷笑一声:“你还是不是男人,公子让我照顾你们,我只是奉命行事,难道你还怕我怎么你,上次是中了药,如今清醒着,我怎么会上一个男人。”说完还嫌弃地将孟童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孟童不喜欢他提起上次的事,但也没有理由拒绝,今天不让他上药,自己怕是出不了这个屋子。于是他转过身,解开衣服,从脖子褪到腰间,却没有完全脱去,谢染看着上面发红的地方,用竹板沾了药膏给他涂。清清凉凉地感觉缓解了烫伤带来的灼痛,因为离的近,孟童能感觉到谢桥的鼻息,有时他一低头,那呼出的气息扑在自己皮肉上,让孟童不自觉红了脸。“你好了没?”他催促道。谢桥笑了一下,低头在他耳边道:“快了,催什么?”他的声音让孟童更加坐立难安,涂好药绑了白纱后,谢桥放下东西给孟童拉起衣服突然环住他,孟童整个人都被他包裹着。“你干什么?”孟童大叫,谁知谢染只是快速地给他系上腰带,就离开了。孟童错怪了他,有些尴尬,低下头说了句“谢谢”就开门跑了,谢桥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笑容来,想到刚才手下的触感,他喉咙动了动。夜晚,刮起了大风,谢染正要就寝,门就被打开了,他披上外衣,一看是孟昙。孟昙褪去女装,换上了一身男装,他看着谢染的表情没了往日的痴迷,有些憔悴,有些冷淡,让人生怜。“我有事问你。”孟昙对着谢染说道。谢染了然,关上门带他坐下。“丞相大人不会有事的。”谢染说道。孟昙摇头,看着谢染不信任道:“爹都要问斩了,怎么不会有事?”谢染按住他的肩膀:“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孟昙撇开头说道:“你和新帝有没有关系?”新帝弑父篡位,还嫁祸给他的父亲,谢染若和新帝有关系,这种大事他如何不知道。“曾经有,现在无。”谢染坦白道,他没必要骗孟昙,可是孟昙听后却推开他。“那你也是帮凶,难怪新帝要让你顶替我爹做丞相。”他的想法太简单,既然有关系,就是害他爹的凶手。他的话让谢染暗下眼神,他抬起孟昙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孟昙拒绝,缺被他强硬地捏住下巴掰过来。孟昙红着眼睛盯着他,谢染看着他道:“我没害你爹,他会没事的。”说完他放开孟昙,孟昙依旧不信,如果谢染说的是真的,他爹为什么要让他离开谢染,爹不会骗他的。“谢染,给我封休书吧!”孟昙艰难得说出这句话,谢染的气息徒然一遍。他语气冰冷道:“你再说一遍!”孟昙抬起头看着他坚定道:“给我封休书!”谢染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酝酿着风暴,孟昙有些害怕,他向后退了一步,感觉这样的谢染让他不安。“你招惹了我,现在又要离开我?”谢染向前一步,此时他不是平时的谢夫子,而更像楼上楼的楼主。孟昙抖着嘴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确实招惹了谢染,一直缠着他,视他为自己此生的追求,可世事无常,他再无能也不该不孝,一边是爹,一遍是夫君,为什么要让他做这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