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饭时候,谢染看着桌上的那些补品,没有任何表情,孟昙却开始不平衡了,他肾虚谢染说不定也虚,于是……“你也出力不少,这东西不错,你多吃点。”说着加了一块甲鱼肉在谢染碗里。旁边的孟童捂住嘴憋笑,谢桥当然也想笑,可是他到底跟着谢染久了,表情还是控制地住,只是看着孟昙心想,这人真是不知死活,他家公子可不是表面这样温和,那天公子露出真面目,这傻子怕要被吓死。谢染握在手里的筷子弯了弯,“啪——”地一声谢染放下筷子。“我用完了,自便。”说完拿起谢桥托盘里的布巾擦了嘴便起身离开了。孟昙塌下肩膀,他说错什么了吗?毫不自知的孟昙等吃完饭也没想明白,但总归明日要搬走,剩下的时间他想和谢染待在一起。可他忘了谢染是夫子,是要去授课的,于是他扑了个空,又不知道要干什么,于是坐在谢染的书房,看着院子里唯一棵桃树。桃树上的花都开了,在四月的春光里尽态极妍,偶尔清风吹过,一些花瓣就飘落下来,这场景让孟昙想到了海棠,就是那海棠花海中,他遇到了谢染,从此一池心水都被他搅乱了。“孟昙,你真没出息啊!”孟昙自我打趣着,但他一点不后悔,那次相遇之后,他像是着了魔一般,从此心里梦里都是谢染,爹告诉他,他们不可能,他也明白。可平生唯一相思,终究意难平,谁知道爹会求了圣旨,了了他的执念,如今成婚没多久,虽说一波三折,一点不平静,更别说谢染还时时伤他的心,可孟昙打心底里是高兴的。试问这世间有多少人能真的得偿所愿?孟昙不贪心,他这一生,也只要谢染一人足矣。孟昙自个儿在这儿神游,看着桃花一会儿笑一会儿痴,没多久便打了个哈欠爬到书案上睡了。睡前还在想,他和书果真是天敌,不过在这儿待了一会儿,就没了精神。也不知睡了多久,孟昙隐约听到了开门声,但因为实在是困的慌,于是眼睛都没睁,直到他真正醒了时,发现周围已经点上了烛火。他一抬头,就发现谢染坐在对面,正看着一张张诗帖,认真而专注。孟昙下巴磕着手看着谢染,眨了眨眼睛将困意驱走后,突然脑子一抽,撑着胳膊对着谢染的唇贴了上去。谢染的人看着冷,可他的唇却是温热的,孟昙看着谢染变冷地脸色想,他不敢得寸进尺,碰了一下便离开了。“你……”谢染停下放下诗帖,表情不喜。“谢染,我心悦你。”孟昙如是说。谢染一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复又低下头继续看帖。“不早了,你该歇息了。”孟昙又说。这次谢染总算没有无视他。“你先去。”孟昙得到回复,笑了一下,离开书房。而他一走,谢染却放下诗帖,有些走神,直到谢桥敲门进来。“公子,孟少爷的东西已经搬到学子舍了。”“嗯。”谢染道。接着,谢桥拿出一个纸筒,恭敬地递给谢染,谢染看到纸筒,严肃起来,他打开纸筒,取出一个小条。他快速的扫了一眼,握住小条,再度展开手时,手中飘出一些灰烬。“他太急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谢染平静地说。谢桥神情一整问道:“公子,莫非那位要动手了?”谢染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谢桥立马跪下来。“属下知错。”谢染回到位子上,用笔写下一串东西,然后两纸一动,谢桥接住纸条,不敢多看一眼,立马塞进纸筒。“下去吧!”谢染吩咐道,谢桥立马离开了书房。至于卧房里,孟昙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已经睡了一天,这会儿清醒的很,心想谢染什么时候回来,又怕谢染在书房里待一个晚上,毕竟他如今身子虚,又没了约定,不能和谢染干那档子事儿。可孟昙没纠结太久,门就开了,不过不是谢染,而是谢桥,孟昙听到他正在给浴桶加水,孟昙心里一动,他已经洗过澡了,这是谢染要洗?这让他有些兴奋,等着谢染终于进来了,孟昙偷偷撩开帷幔,可浴桶周围有屏风挡着,他只能听到悉悉索索地脱衣声,孟昙不由好奇,谢染洗澡会是什么样子?这么一想,他更加抓心挠肺,也不知是怎的,孟昙的榆木脑袋终于开了窍,他看到了那面梳妆台上的镜子,发现镜子只要再倾斜一点,就能看到屏风后的景象。于是孟昙赤着脚,偷偷靠近梳妆台,将镜子动了动,这下孟昙愣了,因为镜子里的谢染正冷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