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显然不愿意无知无觉躺着被人像灌猪灌鸭一样折腾,他赶忙发出声音:“能动的,劳烦你了。”
“哦,”北固上前给他把关节上的绷带拆掉几圈,卡着胳肢窝一使劲就把伤员给拎起来靠墙头“放”着坐好:“碗给你,我中午做点荤的,你有需要就喊我。”
说完他把碗塞进伤员手里,自己出去吭哧吭哧劈了一院子柴火晒着。
伤员:“……”
这个营地里的人都没有好奇心的吗?
青年低头尝了一口卖相愁人的野菜糊糊,油脂和细盐的香味顺势抵消了它在观赏性上的一切缺点,等北固放下斧头回来吃早饭时他已经把陶碗给舔干净了。
“兄弟,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伤员抱着陶碗感叹,北固只有一句:“你吃饱了没?没吃饱锅里还有。”
“……哦,好的,麻烦再来一碗。”
一上午过去,北固知道了这人给自己起的名字,受伤的陌生青年也知道自己正身处天衡山脚下的一处营地中。
“你从哪儿来的?怎么就摔在陷坑里去了?”
北固啃着死面饼,不停打量着面前苦笑自称“里亚”的人。
这家伙皮肤略微有些黑,瞳孔是星星的形状,和大家都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外面来的。
里亚笑笑:“我从西面沿着海岸线一路走过来,本想继续沿着海岸线向北去却遇上一场不明原因的大雪。你也知道一下雪山里就很难找到食物,熬了好几天才看到一群野鸡,追逐中不当心就……”
西面山连着山,北固不知道那里都有什么,他这辈子也没想过要离开自己出生的渔村。
“哦,”
渔夫冷淡的回应让里亚有些不舒服,他有点想炫耀自己徒步测量大地的壮举,可惜对方听不懂。
昨天晚上那位姑娘能听懂吗?他希望她能。
被他念叨的苏冲着火堆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哈欠!”她揉揉发酸的鼻根,指挥人们将新抓出来的一批怪物倒进火里,“还有谁家需要再次用辣椒水和盐擦洗的?快来领!”
整整齐齐的队伍尾巴上没有出现新受害者,这也就说明怪物的繁殖和分布得到有效控制。摩拉克斯终究没在村子里放火,过于狭窄的地方、牲畜的围栏,以及人们不愿意向外展露的隐私之处都用盐反复消杀过,他只需要用岩牢将散落在室外的怪物抓起来统一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