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你现在还觉得我是神经病?还会逃走吗?”
“我都把‘神经病’领进家了,还能逃去哪里?”我转念一想,忽然警惕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是在公寓楼下的灌木丛边吧?可是之后我们又在影展上遇见,你却装作不认识我,你到底居心何在?”
他笑道:“我怕把你吓跑呀,直到你主动找上我,我才顺着你的意思和你发生了关系。”
“真的吗?”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行啊,你隐藏得够深的。”
“这都是为了你。”他无比专注地望着我,眼里的神情很特殊,就好像在担心我也会成为他不得已放手的过去。
我的心为之动容,我伸手拥抱住他,说:“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吗?就算未来你不得已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我起了床,一拉开窗帘便是满眼的新绿。阳光照在窗外白兰树的叶子上,把叶片照得透亮。我的心情一下子亮了,转过身,哼着小曲儿走进厕所。
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听见任为在房间里哼叫。我连忙打开门走进他的房间,只见他躺在床上,用手抓着头发,难受得直哼哼。
“喝多了吧!”我笑嘻嘻地在他的床边坐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睁开眼看我,眼里含着泪光。
“凌晨一点钟。”
“哦……”
他发了会儿呆,又问:“你和他复合了?”
“没有,我已经找不回过去的感觉了。”
“唉……”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又发起呆来。
我说:“你叹什么气呀?”
“我……”他支支吾吾地说:“有愧于你……你们……”
“你有愧于我们?”
我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逼问道:“你怎么有愧于我们了?”
他心虚地看着我,不敢出声。
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说:“我今天心情好,你老实交代了吧,没准我会原谅你。”
他犹豫了很久,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坐起来,说:“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我便去客厅倒了杯水,回到房间,把水杯递给他。
他喝了口水,低着头,说:“其实俞炳荣当年吸烟,学校最多给他记个处分,可是我却跟我爸说,俞炳荣是个gay,他经常来骚扰我。我爸很生气,把我的话告诉了校长。校长是我爸的老同学,他对我爸的话深信不疑,便把俞炳荣开除了。”
我愣了愣,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嫉妒他!”他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得到了你的心,我却一直得不到!”
我很是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从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