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一片哗然。
太后借机扳倒了皇帝,扶植听话的十四王爷做了皇帝。
她要封我为大将军,我谢绝了。
“太后,臣只想报效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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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长松安葬在了京郊齐家的坟地里。
霍俞央则被我拴在了长松的墓前。
“你就一辈子跪在这里,直到长松原谅你……”
霍俞央张着嘴但他说不出话,因为他被我割掉了舌头。
回京后他被关在牢里,期间太后赐过他白绫跟毒酒,可是每次他都痛哭流涕着说自己真心悔过了,只求留他性命。
他甚至不如退位的皇帝。
那位当晚就在宫里上吊了。
所有人都嘲讽他贪生怕死,说他好色害死自己儿子。
霍俞央却狡辩说不是怕死,而是怕没人照顾我。
他想要抓着我衣角求我,被我远远躲开。
霍俞央嘴里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手里胡乱比划着,脖子上的铁链箍着他,没动一下都出哗啦哗啦声。
他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殷殷捧着朝我跪爬过来。
我垂眸一看,原来是当年我俩定情的信物。
“芳兰,我是个武将,家里没什么钱,你愿意嫁给我跟我吃苦受累,我真的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这是我娘给我的,我把它送给你,你要一生一世戴着,等我们孩子生出来,再把它传给孩子……”
这玉佩是那年春日弱冠礼上,我亲手给长松戴在身上的,没曾想却在此时又见到了。
霍俞央巴巴地望着我,眼里闪着浑浊的泪。
我摇了摇头,“长松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对你连恨都没有了……”
我转身大步离开,身后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霍俞央一手抓着脖子上的铁环,一手捏着玉佩敲击铁环出清脆的响声。
那旋律像极了长松幼时,我哄他睡觉时举的铜铃。
我带着四位副将,辞别安宁郡主,主动驻守在了边关。
又一年落雪时,十里寒天。
点翠写信给我,说霍俞央死了,被冻死在了长松的坟前。
死的时候,他身体僵硬,还保持着跪着磕头的姿势,手里则死死抓着那块玉佩。
眼前的一切光景逐渐被大雪覆盖。
我的耳边响起了昔日教给长松念诵的诗词。
“十四为君妇,十六弄儿怡。君在马上征,妻儿家中盼。等到鬓白,终盼得君归。哪知君新娶,视我若蔽履……”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