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尉也跟着端起一脸严肃:“什么问题,你问。我知无不言。”梁橙瞅瞅四周,转回头来:“你表哥吊死的那棵树,到底是哪棵树?”“啊,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事在我们家不让提,一提我爸就揍我。”知无不言的承诺刚给出去,马上就打脸,岑尉觉得有失颜面,便不吝啬地分享自己多年来的揣测:“我估摸着应该是他初恋吧。你知道,男人嘛,对初恋都念念不忘。”说完这句,他又伸出一根手指,认真地补充说明:“我的初恋就是珠珠,这点你可以巧妙地在她面前提一提。”这欠揍劲儿真是和他表哥同出一脉。梁橙又问:“那你知道四月二十二号,是什么日子吗?”“四月二十二号?这是什么日子?我们家没人这天生日啊,没什么特别吧。”岑尉手指捏着下巴思索半天,忽然眼睛一亮:“啊,我知道了。”梁橙下意识抬眼,紧盯着他。岑尉信誓旦旦:“这是我谭珍珠捏捏她的脸:“你果然也是个小可怜。高中的时候就觉得了。”梁橙道:“你要是想说,可以跟我说说。我嘴巴很严。”谭珍珠乐了:“看得出来。那我们来交换吧,我嘴也很严。”她翻过身平躺在床上:“其实我家家境还可以,我妈嫁给我爸之后,就没工作过,我爸给她请了保姆,什么家务都不用她动手,我上初中之前,她连最简单的番茄炒蛋都不会做。我爸以前是做木材生意的,赚了点小钱,就是应酬喝酒太多,最后喝出来肝癌。”“幸好发现得比较早,做了切除手术,虽然现在身体还是很差,好歹命是保住了。生意当然是做不下去了,那时候我们家还有点积蓄,足够他和我妈退休养老,过潇洒日子了。”“讲到这是不是觉得还好?”谭珍珠笑着说。梁橙认真回应:“还好。”“要命就要命在,我他妈还有个哥哥。我爸什么都听我妈的,我妈什么都以我哥为先,我出生之前,在我家他就是天,上房揭瓦,谁都管不了。有了我之后,我们家的老大就变成我了。我小时候其实我哥对我也很好,特别稀罕我,跟同学出去玩,都要抱着我去炫耀。那时候我还没一岁呢,我爸知道差点把他皮扒了。”说到这里,谭珍珠沉默了一会儿。到此之前,从她的讲述构建出来的,都是一个温馨的四口之家。“我哥吧,他是个好哥哥,也是个好儿子。就是从小被宠坏了,养废了,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赌-博。刚开始是小打小闹,有输有赚,后来等我爸妈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