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赵荣想要挂断电话,张野一把抢过来,笑着说:“说谁死鬼呢?你个老不死的!你儿子是谁我知道了,不想他在学校的日子太难过,就把尾巴夹紧一点。哟,用的还是最新款的iphone啊,扒了张天成几层皮?”张野走到赵荣身边轻蔑地说:“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们这么脏的人,真挺恶心人的,站在那里被人盯着的滋味好受吗?把脸皮练练,过阵子我送你上舞台表演。”说完用手机在赵荣脸上拍了拍,之后像是怕脏手一般扔出去。通话早已经切断,赵荣面色惨白地接着,生怕掉在地上摔碎了。张野个子高,一双大长腿步子迈的大,依旧是晃晃悠悠的。他一个受害者遮掩个屁。现在他们母子俩敢有半点不规矩,他就让赵荣待不下去,让他一辈子身上都带着专业勾引人小三之子的烙印。赵荣这么卖力的学习为的不是将来有一天把身上的脏点洗刷干净,堂堂正正做个人吗?别看头上杵着角,现在他们一点都不敢招惹自己。张野怎么能让他如愿?一年的时间——其实也挺长的啊。从后门进教室,张野胳膊搭在曾桥的肩膀上,靠近曾桥耳边说了些什么。曾桥下意识地往外面看过去,正好对上赵荣那忐忑又难堪地眼睛。赵荣捏着衣摆,紧张又好奇,张野到底和曾桥说了什么?比起别人的想法,他更在意的是曾桥。曾桥就像是一座闪闪发光的矿,拥有了他,就拥有了一切。谁说嫁入豪门是女人最期盼的事,对在泥地里摸爬滚打许久的人来说,他一样渴望那道光。“你帮我查查他妈先前好的那个男人,太惨了,用家破人亡来形容都不夸张。但愿我家老张别搞到这一步,不然一朝醒悟原来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哭都没人看。”张野的声音低沉好听,温热的吐息落在耳垂上,曾桥只觉得一阵痒,心脏跳的飞快,脸热地想要避开好放松一下。“和你说话你躲什么躲?你……我发现你耳垂挺大挺厚实的,听说这样的人有福气,还真挺软的。”张野只觉得那耳垂软软的,应该很好摸,想也没想直接伸手上去。曾桥本来就被他弄得浑身难受,耳垂被他捏了捏,顿时一股莫名的感觉滋滋地往上冒,抓着他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骂:“别乱动,做题,你刚说的话我记住了。”张野耸耸肩,看曾桥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翻找公式,想到什么,眼尾上扬,凑过去小声地问:“有反应了?”曾桥把手里的书一把扣在他头上,恼怒地瞪他,只是那双漂亮眼睛里荡漾的春意早已经说明了一切。张野穿越前也看小说,大多都是随便翻翻,他挺佩服那些作者怎么就那么有才呢?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他的心给勾得痒痒的,有阵子疯了一样追着看。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里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这话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曾桥……真的有反应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曾桥那个部位,没见有什么不对劲。曾桥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又有点羞涩,他们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张野想的是不是有点太远了?这场雨一直下到晚自习结束还没停,张野打算继续蹭曾家的车,没想到刚出教室接到了张天成的电话。“下这么大的雨我来接你回家,顺便把你们班的赵荣叫上。”张野扯出一抹冷笑,声音凉得和此时的雨一样:“等离了婚再好好献殷勤,当着我的面恶心谁呢?上赶着给人当后爸,你亲儿子还没死呢。”“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这么呛人有意思吗?你不是说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能理解我吗?合着是逗我玩的?”“你把婚离了我才能理解你,不然对着两个敌人让我喜笑颜开,我脑子有病吗?我看您挺大方的,我要个钱给几张都嫌心疼,人家都有新款手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妈生了他赵荣。”曾桥拿着伞在一边等着,教室里的同学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黑夜中模糊的光让人看不清张野的表情,这种耍嘴皮子的话也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坚强,此时张野心里应该很难受吧?那个赵荣……凭什么?等到张野挂断电话,他开口道:“心里难受就和我说。”张野笑得灿烂:“难受?我才不难受。等我把这帮孙子给收拾干净,我笑的比谁都大声。”曾桥不想看张野这副表情,撑开伞,拉着他出校门。那辆停在路边的幻影张扬又霸道,曾桥在众人注目中将张野推进去,自己就着这边挤进去,漂亮的脸上一片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