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谢随云抓紧那玉佩,眉眼冷淡下来,有着寒冰一样的冷冽之色,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了。
连景晨从一开始就没跟上事情的发展,这回终于缓过神来,站在谢随云旁边,抽出剑尖对着鬼女:“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横行霸道,强抢民男和别人的东西!”
鬼女无奈地叹息:“那好吧,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来强咯。”
香风拂过,她闪现在两人面前,手上长出尖利的指甲,刺向谢随云胸口。谢随云迅速将剑横在胸口前,两者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谢随云挡下了这一次攻击。
“你很不错嘛,可惜这没用。”
鬼女化爪为掌,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狠狠压向谢随云,逼得他连连后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或许是谢随云受到伤害引发愤怒,沈言远竟从玉佩中冲出来,双目猩红冲向鬼女。
“来得正好。”鬼女不躲不避,迎上去,压倒性的实力使她轻而易举就将不甘的厉鬼抓住,右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口子,将沈言远丢了进去,“你先在里面待着,等我处理好外面的事就来玩你。”
“接下来,就是你们了。”鬼女微笑。
筑基
沈言远被鬼女抓住后直接丢进虚空里,一阵天旋地转,落地已经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看起来是个女人的卧房,精致的紫金香炉内香烟袅袅升起,名贵的锦绣山水字画,黄花梨木的大床挂着绣有花鸟纹样的金沙罗幔帐,屋内同样富丽堂皇又不失女儿家的巧思。
沈言远转过屋内唯一一架百鸟朝凤的檀木屏风,消失了一晚的李紫娇倒在步榻上昏迷着,身上并无外伤,只是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
沈言远看着李紫娇苍白的脸色,双眉紧皱,神色挣扎,估计是陷入噩梦中。他也不着急将她唤醒,转而观察起这屋子来,希望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在被甩进来之前,沈言远就靠着最后一丝清醒传音谢随云,让他别担心,找准机会就逃,不用管他。
不是意气用事,是沈言远思考过后的结果,鬼女目前对他兴趣颇大,在短时间内不会让他丢了性命,但谢随云他们就不一样了。再者在这么一座空镇内,即使沈言远不主动去吸收,无处不在的怨气也会像丝线般涌入他的身体,成为他实力的一部分。
没错,就是这样,快点吸走这些怨气吧,“沈言远”道,不要让阿云等太久。
“我不可能一直跟在阿云身边,那对两个人的发展都不利。”沈言远褪去在谢随云面前阳光灿烂的面孔,换上冷漠,冷静客观地分析。
我要阿云!“沈言远”神色冷漠,他是沈言远的本能,本能在驱逐他接近谢随云,他对谢随云的占有欲也更加扭曲,听到沈言远不打算回到谢随云身边,在意识里卷起惊涛骇浪,发泄地摧毁一切。
若是有外人在,必定能发现这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像是在照镜子,一样的冷漠,不近人情。
沈言远嘲讽道:“就你现在,能帮得了他什么?”就算是面对自己,沈言远同样不吝于讽刺。
没有我,你早就彻彻底底地死了。“沈言远”同样不甘示弱。
沈言远抱臂:“就算还活着,没有我,阿云也不会接受你!”
两人你来我往,活似仇人,眼神对视间火花噼里啪啦地响。
哼,我不跟你争这些无谓的东西!“沈言远”放弃和他辩论,声音重归沉寂,反正到时候他们都会是一样的。
沈言远见他没声音后,终于认认真真探索起这间屋子。他走到房门处,伸手一推,门纹丝不动,使出全力一击,只有些许粉尘掉落下来。他猜测鬼女是在这间屋子上做了什么手脚,让它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门打不开沈言远并不着急,鬼女敢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不怕他跑掉肯定是有什么手段的。沈言远谨慎地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边边角角都试探过,确定没有什么密道,也没有什么暗门后,坐回椅子上等待鬼女的到来。
他不担心他自己,他只关心谢随云逃出去了没有,尽管他知道谢随云身上的玉佩中存有三道洛苍剑尊的全力一击,不会出大事,但是万一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
沈言远放任自己陷入担心焦急的情绪中,还是太弱小了。他放空双眼。如果我足够强大阿云就不用遭受这些事情,他们此刻也不会分离。
前世沈言远选的是s大的法律专业,这个专业出了名的分高难考,他选这个专业纯粹是为了方便日后从政。沈言远的爸妈是家族联姻,本就没什么感情,离婚后两人各过各的,不久就另嫁另娶。
沈言远在两边的家庭都不受待见,正儿八经的少爷出身却过得比家里的仆人还不如,还经常受到家族里其他子弟的欺凌。也许他是真的天性冷血吧,高考结束后他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终于可以报复他的父母了。
他要从他们最得意的地方入手,财富,家庭,人脉,将他们通通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扯下来。他会像条毒蛇一样伺机而动,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他有足够的耐心和他们耗下去。
没有什么比权势更加能打断他们的脊骨,斩断他们的后路。
他的恩师在得知他的志愿后沉默,他评价沈言远说:“你或许很适合走这条路,但是阿远,但凡从政者都需要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你觉得你有吗?”
这是委婉的劝说,沈言远只是笑笑:“老师您多虑了,我接受了这么多年国家教育,我很清楚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会担起我自己的责任。”这是实话,沈言远从没想过要滥用职权,因此他会等到沈家这个庞然大物露出马脚,再给予它雷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