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像是没有了生气了一样。她妈妈是检查官,大学时曾副修心理学,说过在人不开心的时候最需要的是陪伴,陪对方说说话什么的,转移注意力。于是周颐在那里自言自语道:“同学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对吧?我上高一,在3班,就是第二教学楼那边,以后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来找我玩。”“……”她自我推荐道:“我会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对了你喜欢打排球吗?每年的十月咱们学校除了毕业班以外不是都要参加校内的排球比赛吗?我是我们班的队长,要不我们一起练练?”“……”“或者是羽毛球也可以啊,我前两天刚刚买了一双羽毛球拍,又轻又好用,每次我和朋友们都在篮球场那边的那个羽毛球场里玩,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来找我哦。”她说起来就有点没完没了了,没话在那找着话的,基本上都算是要穷尽自己的所有语言了也没有让身后的那位女生开口说话。好吧好吧,她有点丧气的想到,或者自己这样更是招人嫌也不一定。正想着,身后的女生却忽然道:“我不能参加运动了。”周颐“啊?”了一声,奇怪道:“怎么了?”女生沉默了一下,提醒道:“我是个oga。”这是个铁一般的事实。传统意义上好像oga们是不会参加那些挥汗如雨的项目的,有辱斯文。分化成oga之后无论你原先是喜欢什么的,分化之后你都得做好一个oga该有的样子,听话温柔规矩懂事体贴…这是所有大众所默认的规则。“是oga的话也没有关系啊。”周颐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妈说无论分化成什么性别,最重要的是要自己过得开心点。”远远的看到了前面的公交站台了,周颐骑着车过去,“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啊,管那些条条框框的干什么,反正嘴巴都是长在别人身上,耳朵在自己身上的,不听就完了啊。”少女笑了起来:“我们玩得好的几个里面也有oga啊,这有什么关系,大家都还是朋友啊。”她回过了头,看着身后的女生,笑眯眯道:“所以你可以来找我们玩,加入我们哦。”女生一怔,那双乌黑没有生气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阳光的好像是个小太阳的少女,心里一松,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到啦。”周颐停下了车,对身后的女生道,“这边的末班公交车是六点半的样子来,现在还有几分钟,我陪你一起等吧。”女生沉默的下了车,站在公交站台里没有说话。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四周最是安静的时候那个骑着车扎着马尾的少女忽然一下兴奋了起来:“车来了!”展信佳下意识的抬眼望了过去,夕阳西下,远处一片醉人的红,车子从很远的地方开来,路过地平线,正在向她的方向驶来。“喏…”周颐递了一块硬币来,对她笑着道,“相识一场,不如我请你坐公交吧。”展信佳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的少女,终是放弃了自己最消极的念头。“谢谢你周颐。”那是展信佳第一次对她如此认真的道谢,女生接过了那枚硬币,在公交车到站即将上车的时候回过了头对她道,“我叫展信佳,我会记得你的。”——那就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想什么呢你?”同桌撞了一下周颐放在课桌上的左臂,低声道,“老师都来了你都还盯着展信佳看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她?”周颐一下从回忆里清醒了过来,被人抓到的感觉并不好,顿时就有点结巴道:“啊…我不是,我没有看她……”同桌鄙视道:“拉倒吧,你就差没把眼睛长在她身上了。”周颐憋红了脸,有点没办法反驳:“……”同桌看她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有点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诶,你是不是和展信佳在一起了啊?”她只是本来就是随便的问一问的,结果不曾想周颐听了之后脖子一梗,下意识的就在那大声反驳道。“没有!”同桌:“……”她吼的这一声是有点大,让全班都看了过来。包括坐在右手隔组前排的展信佳。“……”“——周颐!”上课的老师颇为生气的点了周颐的名字,“在上课呢!你是有什么问题吗?”周颐尴尬的要死,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给埋进去的,被全班的人都看着,又被老师点了名,就算是都二十多岁的也还是没有忍住的红了半张脸:“没…没有。”老师冷冷看了她几眼,“最好是没有。”说完了之后老师把分好的卷子发给了第一排的人,“大家往后传一传,这节课我们做个小测,除了后面的三道大题不做以为其余的大家都要在这节课下课之前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