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的肩膀松垮下来。
他不抬头,反倒压低了脑袋。
目光缓缓上移,锁定昼神的面部。
嘴的弧度慢慢加深,肌肉一卡一卡地被牵扯,僵硬得像一个披着人皮的机器人。
他的喉咙里冒出一道又尖又长又轻的嗓音,像在用指甲挠黑板。
“哦,倒霉,没想到,被发现了。”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被抽了个一干二净。
昼神幸郎想要转身逃跑,他慌张中甩臂击到了一边的铁柜,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起。
他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呵。”寒山无崎笑出声来,他恢复了本音:“你被吓到了。”
空气又回来了。
“……我这是在配合你。”昼神幸郎站直了身,揉了揉作痛的手臂,他闷闷地回答。
“那我演技还可以吧?”
“你可以进鬼屋吓人了。”昼神幸郎撇嘴。
寒山无崎笑容不变,他还真就在鬼屋里打过工:“赶紧走吧,还有多久才能到?”
“还不是你突然吓人。”
“不是你先提幽灵的。”
昼神幸郎愤愤地搓了搓自己的头,迈步:“走了!”
很快,兵库县的两个中学也到达了优里西中学校,六所学校都到齐。
几个教练互相寒暄。
“哎,我觉得你们丑三中学这回绝对进全国。变强了好多哦。怎么练的,透露一下呗。”
“哪里哪里,这都是他们自己努力的成果。”
“你们家自由人很不错欸,今年的防守稳了。”
“害,比优里西差得远呢。”
“我孙女听说我要来长野,缠着我硬要我买这边的栗子糕,明明全国各地都有卖的,真是搞不懂年轻人的心思啊。”
“确实,代沟啊。”
中午,昼神幸郎介绍着该如何在食堂里享受一顿最美味最简单且营养丰富的午餐,转头就看见了面前餐盘里堆满肉没有一点蔬菜的木兔光太郎。
端着炸猪排饭的昼神:“……他吃的完吗?”
寒山无崎拿了一碗信州荞麦面、米饭和腌野泽菜:“木兔他平时就是这样的,不会浪费粮食的。”
这话带着一丝身为老父亲的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无崎,”嘴里塞满肉的木兔光太郎含糊不清地说,但寒山无崎依旧听明白了,“你去哪里了啊,我上午都没找到你人。”
“在其他排球场练发球。”
“哦,那下午陪我练会儿扣球吧。”
“嗯。”
依然冷淡的回复。
刚才那股谜之欣慰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
昼神幸郎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