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茹雪暗自庆幸,幸好王爷手下有会易容的人,这只有四五份相似的容貌,要骗过佘俊凯不行,可要骗那些见过一两面的人,应该没有问题。不管怎么说,逃难后,大家有些改变也是可以理解的。梅茹雪刻意低调的不是低着头,就是借着抹眼泪,用袖子半遮着面。屏风后的那人一时倒也看不真切。感觉屏风后的人离去,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黄将军,你陪佘将军他们多喝几杯,在下去去就来。”陈显蓊的离开,让梅茹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么样,屋里的那两个女人你人不认识?”在另一个屋内,陈显蓊问着一个个子矮小的男子。“那个老的是他的娘,这绝对不会错。那年轻的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好像瘦了些。又好象不是,小人也说不清楚。小人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一次。所以不敢肯定。”矮个子男子思索着该如何正确回答。“那该如何是好,你也没把握分辨吗?”陈显蓊见那男子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样无凭无据的将他抓起来,只怕会寒了将士的心。再说大战在即,想要换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可以试探出她是不是真的。”陈显蓊心中焦虑万分。脑子里一时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也是没有办法啊。如今朝廷已将大军围困在此多日。这些人平时只知道抢夺,又挥霍成性,不知道储存军粮。眼下后无粮草援军,眼看着冬天将到,大军又无过冬的棉衣。就这样困坐愁城,就算朝廷大军不攻城,困也困死了。前几日又有石碑事件,一时间军心动摇。这几日的军情又表明朝廷攻城在即。突然来了佘将军的家眷,真怕其中有诈。佘俊凯如今把守南门,要是有失,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可放眼城中将领,却再也找不出能代替他的人。要换了刚举事的时候,自己早就将他拿下了,那时候兵多将广,错杀一个佘俊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现在。陈显蓊深深叹了口气,后悔自己不该缴进这趟浑水里来。本想着自己从此凌云得志,可以一显才华。等到天下大定,封王拜相不在话下。可如今只怕败局已定,回天乏力了。自己当初怎么就昏了头,和一帮大字不识的泥腿子造反。黄大佑一副贪财好色,胸无大志的摸样,如何能够图谋天下。这前不得民心,后有没有财阀乡绅的支持。如何能够翻得了天。想到这不由得心灰意冷。“军师,小人到有一个主意。”矮个子男子苦思冥想了半天,一脸喜色的上前禀奏。“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矮个子男子的话,让陈显蓊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小人听色将军说,他娘子吃不得虾,一吃就会满身长出红色的疹子。军师不妨一试。”矮个子男子谄媚献计。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要是佘俊凯没有二心,就算朝廷大军攻城,坚持上一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二人合计完,走出房门,矮个子男子离身出府而去。过了一会,陈显蓊才又回到大厅,身后跟了个丫鬟,手上端了个托盘。陈显蓊复又入座,丫鬟将托盘上的盘子放到了桌上,里面盛着一盘大虾。红色的虾,香气诱人,让人垂涎欲滴。“两位远道而来,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虾是刚派人去河里捞的。请夫人尝个新鲜。”热情的言语下满是不怀好意。陈显蓊亲自为梅茹雪和老妇人布菜。红红的大虾放进了眼前的碗中。“夫人为何不吃,是嫌厨子的手艺不好吗?”见梅茹雪一直不动筷,含笑问道。“不是的,军师,小妇人一直都不能吃虾。也不知为什么一吃就会长出满身的红疹,奇痒难忍。还请军师见谅。”梅茹雪惶恐的急忙解释。梅茹雪其实这几天在营中早已将月娥的喜好问的一清二楚,月娥不能吃虾这种事又岂能不知。陈显蓊这才放下心来,戒备的眼神退出了眼睛。“在下一片好心,夫人倒是无福消受了。”梅茹雪和佘俊凯,老妇人见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知刚才已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一场危机在不显山不露水的情况下暗暗解除。一顿饭吃的惊心动魄。梅茹雪仿佛不知道自己有过难,只有湿透的裘衣才证明了刚才的凶险。把酒言欢后,黄将军和陈显蓊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佘俊凯领着我们一路回府而去。“怎么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看那两个女子柔柔弱弱,怎么会是奸细?你老兄也太多疑了。”黄将军说完拍了拍陈显蓊的肩,转身回府去了。